“九弟,楼公子每日与你同榻而眠,他的行踪,你怎么问起我来了?”紫泓轩捏起他的手,将其移开,一脸不解。
不是七哥?
那会是谁?
阿岑这几日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问他他也只是说在京都内转转。
紫沂宸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直觉告诉他,他们都在瞒着自己。
“该你了。”紫泓轩放下了一枚黑棋,然后催促着他。
“七哥……”紫沂宸想说些什么。
却看到紫泓轩冷下了脸,毫无表情地说道,“你若想舞姨的尸身无碍,就乖乖地坐在这里,陪朕下完这局棋。”
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位皇帝的身份来压制自己。
这几日的相处,让他忽视了一个事实,如今他的身份,不仅仅是他的七哥,还是赤翎的帝王。
他清楚地握住了自己的命脉。
紫沂宸没有再说什么,执起白子,认真地与他对弈着。
紫泓轩满意地看着,脸上的冷意渐融。
一直到了黄昏时分,紫泓轩才让他从暗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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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二殿下和闫家堡堡主已然在城门外十里处扎营。”蘼芜走进养心殿,朝着紫泓轩禀告着。
“嗯。”紫泓轩闭着双眸,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一切要结束了。”
“殿下……”蘼芜有些不解,曾经,他以为他的主子在暗中谋划,是想与太子一争高低,有夺嫡之意,才会在戴朝亮暗中护送沂王离京时,派五毒帮暗中刺杀,并嫁祸给太子紫沐阳。后来沂王府传来沂王死讯,他明明知道躺在那里的并不是沂王殿下,还是在暗中怂恿玉华公主,这才有了沂王府的那一幕,玉华公主冲到沂王尸身旁,“碰巧”将“沂王”手臂上的伤痕露出,向众人证实沂王已故,至少,太子紫沐阳以及他身后的沐家深信不疑了。
主子在幕后做了那么多,在皇后和沐家人面前做小伏低,如今好不容易登上了皇位,却还是为了其他人在筹谋。蘼芜有些为他不值。
“蘼芜,等事情告一段落,你想去哪里?”紫泓轩慵懒地靠在软榻上,侧躺着,右手撑着脑袋,拉家常似的聊着。
“殿下在哪,蘼芜在哪!”蘼芜无比认真地回着。在主子救下他的那一刻起,他这条命就是主子的。
“无趣!”紫泓轩拿起一旁的糕点,轻轻咬了一口,眉头微蹙,有些嫌弃地将糕点放下。这糕点,御膳房也只能做个神似,味道却差得十万八千里。
“你总得过自己的生活,人生不过数十年,所谓的恩情,这么些年,该还的,你早就还清了。”紫泓轩撑起身子,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蘼芜,蘼芜陪在自己身边也有很多年了,这些年,他为自己做的事也够多了。
“蘼芜誓死跟随殿下!”见主子意欲赶自己走,蘼芜当即双膝跪在他面前。
刚来到主子身边的时候,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意,无论宫中的宫婢太监如何在背后谈论他,他也只是摇摇头,面不改色地从那些人身边经过,似乎那些话语,对他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可是后来,主子遇到了怜月姑娘,他脸上的笑容很明显了,也更真实了些。怜月姑娘给主子带来的改变,是肉眼可见的。
怜月姑娘离开后,主子脸上的笑意再次回到了当初,冰冷的,带着疏离感。
等尘埃落定,离开京都,他更要跟着主子!没有了牵挂,他怕主子会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瞧着他一脸担忧的样子,紫泓轩没好气地笑着,“算了,起来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蘼芜一根筋,他也不指望能改变他的想法。
“是!”蘼芜站起身,守在他身边。
“菩提山,可去了?”紫泓轩问道。
“属下去过了。”蘼芜点头,“沂王将玉华公主与桃花村的村民葬在了一处,那处正对着南方,夏日有树荫遮蔽,冬日有暖阳照耀。”
“嗯。”紫泓轩闷声道,对于他们这个唯一的妹妹,打心里他们都是疼爱的。可是,有些事,他们也无法控制,身在皇家,本就身不由己。沐家,他是一定要除掉的,但雨儿,从未在名单之列。最后落得这样的结局,非他所想,却也有他的缘由,他只能惋惜。
倘若有来生,但愿自己不再是她的兄长,她投身到一个普通人家,过着简单平凡的生活。
紫泓轩按着眉间,有些疲惫。
“准备好一切,迎接二哥和皇伯父回京!”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