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人就是高其它下人一等的下人,身份卑贱,他只认钱。尊严不尊贵,尊严在他这里,压根就不值钱。
门人恭维地笑着,抢先一步,一路小跑地在前面带路。他说:
“巧了,参事大人来的刚刚好。我家大人,午睡也是刚刚起床,正在洗漱。正是好机会。”
总理府秘书洗完脸,在桌子边坐下。他瞧都懒得瞧他们一眼,自顾端起茶杯,吹了吹,轻轻地呷了一口。他这才说:
“有了?”
史龙吟的心里知道,秘书就是他的债主,他欠着人家的,自是低人一等。他把装着金条的袋子,放在桌子上,推到秘书的手边。
秘书也不看,抬起头来,对着屋门口喝了一声,他说:
“上茶。”
在总理秘书的府邸里,不用赘言。所有的语言,都不及够数的大洋和黄金。珠宝当然也行,那也不及黄金来的明白。
史龙吟他们,这才有了端茶的机会。他在等待秘书看看桌子上的金袋。秘书却是自顾饮茶,不看金袋子,也不说话。
高谋子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人物,不免拘束。屋子里的气氛有点尴尬,他尝试着对秘书说:
“晚上想请大人到醉春园里喝茶,不知道您老肯不肯赏光。”
秘书这才慢慢地转过头来,脸上出现了些许的喜色。他琢磨着,恐怕是眼前的这一位,有事求他。他说:
“客气,这还让你破费了。”
这句话模棱两可。高谋子不知道秘书这是去也不去。心中憔急,转脸示意史龙吟,加把劲,让秘书明确态度。
史龙吟的心里当然明白,秘书理所当然的认为,桌子上的那些金条,是他史龙吟补还给秘书的人情。
那么,史龙吟也就将错就错。这金条,就当是他史龙吟上次办事,欠秘书的人情吧。他说:
“大人,您可不知道,我俩就是亲兄弟,还分什么我的他的。您就答应了,去醉春园喝杯茶,也散散心。”
秘书有点笑容的脸,又放下了。他说:
“嗳!话可不能这么说,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哩,就莫说你我了。”
高谋子这才听出了话中的味道了。他高谋子做人的大头,代史龙吟偿还了他的旧债。
高谋子心疼自然是心疼。为了灭掉李天琪,他也只好认了。他讪讪笑着说:
“大人说话我喜欢,一码是一码,亲兄弟也得把账算清楚。以前的账就算完了,以后做事,大人重新再说。”
秘书笑了,他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举到齐眉,看着高谋子说:
“我这就去安排一下,晚上见。”
有了总理府秘书的这句话,高谋子觉得也不吃亏。以后他自己碰到什么难事,就不用再看他史龙吟的脸色。
花钱买了一条通天大道,高谋子的心里感到舒畅。晚上的饭局,他就当仁不让,亲自掌控,加深他自己和秘书的感情。
醉春园在京都很有名气,却是很难找到。一条巷子走到尽头,门面不大,就挂着两只大红灯笼。
这里招待的都是达官显贵,巨商豪富。名气都藏在有钱有权的男人们的心里。半抱琵琶犹遮面,想卖不卖的,撩得不轨男人,想入非非。
进了醉春园的大门,那就别有洞天。这里早已是灯红酒绿,张灯结彩。浓妆艳抹的妓艺,妖冶动人,随着楼上楼下轻轻的淡雾,飘忽而止。
高谋子虽然是逛窑子的老手,也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好在他们提前就订了包房,进门就让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围住,拉着拽着,把他们送进了包房。
这间包房很大,占了醉春园四围楼的一边。里边吹拉弹唱,起舞闹腾,吃饭喝酒,各有地方。
高谋子斥退这一群撩的他心乱的女人,唤来醉春园的老鸨,问她说:
“窑子娘,你说醉春园在京都是不是最大?”
老鸨半老徐娘,却是风韵犹存。她一甩手绢,嗲声嗲气地说:
“哎哟,话说得咋就那么难听的。我们这种高档的地方,就不兴叫什么窑子,得叫什么园啊楼啊的,来的都是权势熏天的贵人。让他们听到了,看不扯烂你的嘴。”
高谋子隐隐地一笑,他对老鸨说:
“我看这个地方就这么背的,担心我的客人找不到。想到门口去迎接一下,你看你的那一群姑娘,围住人,都没有办法立足。”
老鸨噗嗤笑了,她揉揉地在高谋子的胸前推了一下,嗔怪地说:
“您这可是京都最豪华的包间,满京都独一份。不用你说,我就知道你的客人,不是豪门,那就是顶尖的权贵。就是市长省长,都没有这个待遇。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迎接了,会安全地把人交给你。”
高谋子一阵心悸,莫非是又走漏了风声。醉春园老鸨,都知道秘书要来这里。他质疑地问老鸨说:
“你怎么就知道,我的客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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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嘲讽他没见过世面,忽然放荡的大笑起来,她说:
“只要不是带着枪来的,满京都能配得上进这间包房的人,不就是那么几位,见了带进来就是。”
高谋子长出了一口气,这就是了,醉春园这个地方,没有选错。
天很黑的时候,一群风骚妖艳的女人,簇拥着秘书进了包房。
一进门,秘书便张开双肩,满面春风地到高谋子的面前,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和在他府邸的时候,判若两人。他快乐地说;
“兄弟,我们真是一见如故,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