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庄却没有察觉异样。
他侧身摆头,让那妇人看明白这是尸体的正常反应。
然后放下袁重,回身提起软在地上的妇人,拖出去,随手把房门带上。
“你他么这是坏了天承司的差事,老子灭你九族!”
走廊上,老庄揪住妇人脖领子,咬牙切齿。
妇人早已经吓得腿都软了,两只手抓着老庄的衣襟。
哆嗦着:“大…大…大哥…大人…大爷,别别别…我我我…”
话还没说完,整个身体就软在老庄的身上。
老庄四十了,因为职业原因,平时好喝两口,又能赌两把。
至今家徒四壁,媳妇也没娶上。
见此容貌端正又丰腴的妇人,两团松软紧紧地偎在他身上。
满身温香软玉,弄得他先酥了半边,怒气全无。
趁机半抱半搂地将妇人弄到自己待的房间里。
俩手开始不老实地上下摸索。
妇人自知理亏,只忍住不作声,任他胡乱揉搓。
这下更增长了老庄的胆量。
借着四周黑暗,急嗖嗖地去扒妇人的衣服。
老庄不太擅长此道。
半晌才手忙脚乱地弄的妇人露出一身莹白。
正当他着急忙慌地寻找正道时,楼道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老庄顿时熄了火。
急忙整理衣裤,快速站起来,拉开房门来到楼道上。
在河滩上没有等到贼人。
夏末带着张大富,后面还跟着县尉,跑了过来。
见老庄从屋里出来。
“什么情况?”
“这妇人被小重吐水的样子,吓坏了。”
“小重吐水了!?”
“哦,这个有过,尸体因体内积液,又加不停的按摩推拿,很可能造成身体扭曲挤压,溢出积液。”
夏末转头从门口缝隙里,看到了衣衫不整,窝在角落里兀自发抖的妇人。
脸色有些发红,狠狠瞪了老庄一眼。
回头对县尉道:“回去就说袁重伤重,连呕带吐,弄脏了那妇人的身体。”
县尉点头,转身出去。
“好了,今天没事了,都回去轮班休息,别让人待在小重屋里,免得被贼人害了性命。”
大家闻言散去。
老庄见众人离去,转身回到屋里,
将正要离开的妇人拦住。
搓着手期期艾艾地:“嘿嘿,刚才...刚才没成...”
那妇人白了他一眼:“跟根筷子棍似的,还好意思说。”
说完昂首走了。
老庄顿时在原地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已经是第二个夜晚。
袁重已经能费力地牵动自己的肌肉,慢慢捋顺身体的筋骨。
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根据判断,如果今天还没有自保能力,那就该再次命归黄泉。
估计不会再有穿越这么狗血的运气。
埋伏的众人都疲惫不堪。
就连张大富和老庄都觉得这事儿要黄。
今天已经是第十五日。
要是还没结果,恐怕不光夏司徒要挨鞭子,几个帮闲都会很不好过。
已近四更,张大富跟老庄都待在药房楼下,二楼只留了袁重的“尸体”。
“老庄,你除了操弄尸体,还会干点啥?”
“我这是祖传的手艺,干了半辈子,别的啥也不会。”
“唉,惨,我爹花了好多银子呢,这下赔大发了!”
“这次恐怕惩罚要狠,不但没结案,反而死了一个,就别想银子了,还是想想怎么保住小命吧。”
“真有那么严重?”
“十数股牛皮,晒干后拧成一股,指头粗细,棱角分明,行刑时,沾上凉水,只一鞭下去,便是皮开肉...”
老庄哆嗦着嘴唇说不下去了。
张大富缩了缩脖子,仿佛那鞭子要抽到他身上一般。
“那咱老大怎么挨得下吆。”
“最惨的就是她,年轻女子挨鞭子,得扒下裤子,露出屁股来,事后一般是没脸活下去的。”
两人面色凄惨地沉默着。
而楼上病房内,直挺挺躺在床上的袁重,终于能慢慢活动着胳膊,翻动身体。
他感到自己就像在一团粘稠的液体里,不但行动艰难,就连喘气都非常困难!
五感渐渐恢复知觉,心窝子疼的厉害。
是我的灵魂穿到了这具身体里,太他么神奇了!
只是这具身体太瘦弱,自己原来的胸大肌、肱二头、还有傲人的八块腹肌…
都给一刀捅没了?
伸手将老庄的剖尸刀攥在手里,试了试锋利程度,还算满意。
借着窗外透进的些许光亮,看着房内的状况。
忽然,房内唯一的窗口发出了一声轻响。
袁重眼前一暗,一个瘦高的身影立在床前。
好快的速度!
“嘿嘿,小子,好大的命!幸亏本少过来看看,还以为是钓鱼,没想到你小子果真没死。”
“你谁啊?这三更半夜的,穿窗入户,非奸即盗。”
袁重对自己能说出一样的方言也感到吃惊。
“本少还真是又奸又盗,但对你没兴趣。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就让本少再送你一程。”
黑影说完,一把掐住了袁重的脖子,把他刚想喊的话给掐了回去。
袁重被掐得两眼外凸,想掰开对方,可是那手指犹如铁钳般,撼不动分毫。
他身上一点劲都没有。
袁重全身像根面条般,软塌塌地挂在对方手上。
趁着脖子上的手,稍微松懈时,袁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剖尸刀捅进了对方的腹部。
余力未尽,还搅了搅。
箍在脖子上的手,渐渐松开。
新鲜甜香的空气,又充满了他的肺。
站在床前的黑影,软软地滑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