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缓慢而流畅,仿佛在水中划过,剑尖点地惊起涟漪,带着锋芒的杀气。
笛声转急,时随的身影几乎与剑光融为一体,软剑在他手中如同一条灵蛇,顺势而上,伺机待发。
......
“陛下!”
侍卫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画面,时随停下动作,垂眸站在原地。
桌上的茶已然放凉,但谈掠枝还是端起喝净,似是在压抑心中不可名状的火。
“什么事?竟敢殿前失仪,也不怕冲撞了大臣。”
谈望明知故问。
侍卫跪在阶前,叩头支支吾吾道,
“有人告诉属下说...”
侍卫故意抬头看了时随一眼,犹豫着没了后半句。
“什么事?你今日若不说清楚,我砍了你的脑袋!”
谈望重重一拍案几,发怒道。
侍卫像是害怕那般身子一抖,全盘托出。
“有人告诉属下说,时公子把软剑换成开了刃的长剑,想要殿前刺杀天子...”
此话一出,在座众人皆哗然。
都明白了皇帝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胡说,时老将军一家历代忠臣,怎么可能做出这种悖逆犯上的事情。小小侍卫竟敢构陷臣子,拖下去杖毙。”
谈望演的投入,就差把自己给骗到了。
那侍卫砰砰几声磕头求饶,额头鲜血淋漓,哀戚道,
“皇上圣明,属下说的句句属实,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就在谈望准备发难的时候,“咔嚓”一声脆响。
时随竟直接把手中的软剑从中间折断,扔到了那侍卫面前,厉声呵斥。
“这就是你口中开了刃的长剑?”
看着在自己面前落地的半截软剑,侍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时随声音冷冽,死死盯着那侍卫,诘问道,
“你身为御前侍卫,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反而听风就是雨,倘若宫中都是你们这样的下人,天子的安危又该如何保证?”
见计划落空,谈望脸色微变,但还是强撑着,
“既然是误会,那此事便就此作罢。”
知道这样无法服众,谈望继续道,
“不过,朕的宫廷之中,竟有人敢如此大胆构陷忠良,实在令朕寒心。来人,将这名侍卫带下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