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几曾那样人云亦云过,”他说,说完就那样用力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你总是这般自以为非,本王哪里有那样的意思。”
“您总不能让她在这里闲着,这几年闲着的人可不都在乱来,她是学习医学的,妾身发现,园子里面的医书损毁的严重,有备无患起见,于是妾身就……”她还要说什么,这边皇甫空冥已经冷漠的瞥目。
“这么说来,倒是你的好意了?”他反诘一句,责难完毕以后,更加冷漠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妾身好心办坏事,妾身显然不是故意的,就是您给妾身胆子,其实妾身也不敢啊。”柳媚儿欲哭无泪的看着眼前的皇甫空冥。
她是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皇甫空冥的底线皇甫空冥的眉心抖动了一下,已经一步一步就那样靠近了柳媚儿,面对这种压迫感,柳媚儿只能不停的后退。
“王爷,为了一个外人,莫非要将妾身与妾身的丫头斩尽杀绝,妾身以后知错能改,妾身固然是善莫大焉,但是也希望王爷给妾身一个退后的台阶……”
柳媚儿不但喋喋不休,还手舞足蹈的用肢体语言证明自己是昨天真的是无心之失啊,真的是一不小心就做出来让自己悔恨的事情。
“他最近明显精神头不好!”他攥住了拳头,望着柳媚儿。不好,大事不妙,这样子的皇甫空冥是柳媚儿少见的,但是柳媚儿就是再愚蠢,也是想到了,此刻王爷要发飙!
“我……”她伸手,就那样狼狈的望着眼前的王爷。那黑漆漆的墨瞳就那样冷冷的散发出来一种压迫,那乌云一样的发丝好似在颤动一下,可见,他内心在做拉锯战。
“王爷,妾身错了,还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她说,一边说一边就半跪在了那里。这是她柳媚儿第一次给皇甫空冥道歉,一直以来,她到了这里以后,就那样井水不犯河水的活着,从来就没有这样子。
但是现在,现在不同了。
她半跪在这里,他就那样低眸看着这女子,她的脸颊上好似还带着一种沁人心扉的茉莉香片独有的清芬。
“别人说你不是一个无德无能的女子,你在姑娘堆中早已经誉满京华,那一行有太多女子臭名昭着……但好似你在本王的眼中,并非是那种人,但是为何你也是冥顽不灵!”他的语声冷冰冰的。
“妾身并没有那么冥顽不灵,昨晚是妾身真的不小心,妾身不是故意的。”
皇甫空冥发现,这女子居然很细心。且承认错误的态度也是那样的恳切,最主要的是,这女子也敢作敢当。有一种元气十足的动力,相比较之下,好像真的自己错了。
昨晚,皇甫空冥就已经看到南宫卿瑾有西子捧心的模样,那病怏怏的样子,没有道理,是她看不到的,究竟是责难,还是一不小心做了让她自己都追悔莫及的事情,他究竟应该原谅还是不应该?
话说回来,向来柳媚儿都是自视甚高而又目下无尘的,这一点,完全不能与曾经叱咤风云而又胆大心细的赫连皇后相提并论。看来,坊间的传闻是以讹传讹了,这女人并没有那么愚笨。
皇甫空冥因为盛怒,那束发的金环在抖动,那黑漆漆的茂盛发丝在哦风中激荡,琉璃早已经吓坏了就那样瘫软在了地上,看都不敢看眼前的王爷。
“坊间都说,王爷以前是很厉害的!千里杀一人,事了拂衣去!您狼烟起!人北望,长刀所向!杀的败类走马换将!”她吹捧一句,朝死了吹捧!并且用眼睛观察他的举动。皇甫空冥没有任何神色,就那样冷冰冰的,简直好像是冰雕雪塑一样。
没有任何的情感,这样的皇甫空冥比震怒的皇甫空冥要唯恐多了,那种让人冰山可谓的感觉,不言而喻。
皇甫空冥看到那双乌溜溜的慧黠眼瞳在偷窥自己,好像小老鼠似的。气儿不禁也是消失了点儿,微微的叹口气,“那是以前!”他说。
是啊,六年前,自己的生活何尝不是风起云涌,自己何尝没有独当一面,虽然与赫连皇后在一起,两个人聚少离多,甚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痛苦的时间已经胜过了欢乐的时间。
不过,毕竟该过去的终究还是要过去啊,六年了,他并没有心甘情愿,六年的生活,过的那样藏头露尾,时时刻刻总也是畏惧这些人会突如其来就杀了自己。
“王爷,现在妾身已经看得出来!您变了,你变得友善起来!你也变得开始接纳全新的事物,不要看现在天朗气清,好像百姓‘道不拾移、夜不闭户’的,其实您还有您自己的用武之地呢。”
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吹捧,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坊间其实还说,王爷皇甫空冥其实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有可能上一秒钟还和你言笑晏晏谈论今晚的晚餐呢,下一秒钟,你今晚的晚餐就是最后的晚餐了。
现在,她的恐惧在不断的扩散、攀升。因为……此刻的皇甫空冥简直好像一块冰雕雪塑似的,对自己的友好态度是那样的无动于衷,那冷漠的眼睛始终看着门口艳丽的阳光,金波荡漾的阳光,是那样的耀目,几乎好似要沾染上他的衣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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