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尽管夜色朦胧(1 / 2)

看着她那样用力的舞蹈,他简直如痴如醉。皇甫空冥固然没有想到,南宫卿瑾会跳舞,她本就是一个言行举止如一的人,说了不会那是绝对不会的,但是此刻,踩着的韵脚,与自己的音乐应和,一起一落。

桴鼓相应,好似已经演练过成千上万次一样,看着女子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一种没有办法形容的感觉已经油然而生,还说不会吗?还说你不是先皇后吗?这不是什么都泄漏了出来?

京中,人人学习竹枝舞,简直如同过江之鲫一样疯狂,但是得其神韵者除了先皇后赫连氏并没有多余的一个人,他尚且不能忘记,以前自己每一年生辰的时候,先皇后总是会给自己跳舞的。

与现在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他极力的告诫自己,其实面前的女子不过是与先皇后毕肖罢了,其实眼前的女子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自己的思念在作祟,但是看着看着,皇甫空冥还是发现,种种举动,一切的一切皆与先皇后一般无二。

或者,对于南宫卿瑾他没有多少的理解,但是对于先皇后赫连氏他毕竟相处过很多年,赫连的一举一动一颦眉,搔首弄姿的动作,即便是在梦中,他都不能忘记。

现在,简直与以前的情景一模一样,他不动声色的,暗暗的记住了她舞蹈的韵律与动作,等到一切终于偃旗息鼓,他这才微微一笑,看着满头大汗的女子,还说不是先皇后吗?在做和竹枝舞上的造诣已经非同凡响。

普天下想要找到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本身就没有那样容易,且这两个人就连一段舞都一模一样,这就更加不可思议了。

为何经历过那样多的惨绝人寰以后,先皇后会更名改姓,一个人,隐姓埋名的活着,不愿意以身作则,究竟是什么情况,究竟这几年之间还发生过什么事情?他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南宫卿瑾,终于,南宫卿瑾还是停止了下来。

他手中的金簪已经玎玲一声,落在了碗盏中,酒水激起来一个一个涟漪,碗盏中的明月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布景,他不发一言,就那样审慎的研判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还说……你不是先皇后!

“擦一擦。”他说,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手中的一面锦帕已经丢过去,准确的很,她呢,已经握住了,颔首喃呢一声“多谢”已开始擦拭起来,一曲竹枝舞,让南宫卿瑾不免香汗淋漓,她基本上对于舞蹈没有深入研究。

其实刚刚的竹枝舞也是现学现卖,她并没有那么厉害,但是那种韵律那种舞蹈的动作,好像刻板印象似的,已经烙印在了自己的心头,只需要那么一刺激已经可以表现出来,那样的好看,那样的轻灵曼妙。

那样美好的,成功的表演,即便是南宫卿瑾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表演会那样的异彩纷呈,这其实……

她的心微微的一沉,一个咯噔,已经明白过来,这样的舞蹈不是自己会的,这其实不过是宿主以前的记忆罢了,想到这里,她的脸色煞白,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悔不当初起来。

那么,这么一刺激,想必皇甫空冥在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赫连皇后了,也对,赫连皇后永永远远都是皇甫空冥心头的一根刺。

她那样怯生生的,畏惧的望着眼前的男子,皇甫空冥也是打量着自己,不过并没有什么过分的感觉,两个人四目交投,很久很久的沉默以后,皇甫空冥终于还是开口,语声好像天边的明月一样疏朗。

但是也同样好像是天边的明月一样,迷离,“阿浅,为何骗我?”他说,不容南宫卿瑾开口,已经断然说道:“这是对本王的惩罚对吗?本王以前对你不好,本王悔不当初,其实……”

南宫卿瑾听到这里,脸色变得很是厉害,一种前所未有的,简直没有办法形容的感觉,已经兜揽住了自己,她想要后退,但是好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牵引自己似的,让自己不能离开。

所谓进退失据大概就是眼前状况与局面,她就那样颤抖着长长的睫毛,那样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皇甫空冥,那样怯生生的听着眼前皇甫空冥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其实,以前要是有机会,本王可以活命,也是会保护你,救助你的,本王会,本王真的会。”一边说,一边已经用力的握住了拳头,南宫卿瑾听到这里,立即站起身来。

“王爷困了,臣女先行告退。”她想要逃离是非之地,但是刚刚举步,皇甫空冥已经喑哑的黯然一笑,“你果真还是不愿意承认的,你以为,只有你情愿牺牲,而本王到了危难关头就会舍弃你不成。”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王悔不当初!一开始,你就告诉本王,子桑贺是一个言行不一的人,你告诉本王温良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懦弱,本王何曾会相信,到了现如今,往事般般应,本王为你的神目如电感觉前所未有的震惊,本王错了。”

她这是在……忏悔?

南宫卿瑾回眸,目光哀切的看着皇甫空冥,又是看向了皇甫空冥手中的酒樽,也对,怪道王爷会妄谈疯话,原是因为王爷酒水喝多了,这才导致的,两个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皇甫空冥微微吸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