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人祸(2 / 2)

这才交代三个小娃,自己挖了坑,全部进去躲藏好了。

他们去去就来,在丛林里寻找众人了,他们不担忧万贵,谁都可能会死,就他不会。

只是,二弟家的儿子让人揪心,孟福禄的舅哥也不知去向,兄弟两安顿好洞里的三个娃子,还是打算在太阳下山之前,去寻摸一下。

火是不可能生的,洗自然是没地方洗的,风呼呼的扇脸,两人就地取材,用干净的泥土把身上都搓了一遍,

这才加入孟盼武挖坑的队伍,当最后一缕阳光落下,孟福禄他们终于带着一群熙熙攘攘的人回来了,桃花打眼一瞅,家里的亲人都在!

她安下心来,这才发觉不对劲儿,

“贵叔哩?”

孟福禄摇了摇头,只说

“俺们等一夜,明儿天亮再走,俺们说好了的,他们会回来了!”

这话一出,大家团聚的喜悦都不多,个个埋头苦干,在被风的地方挖掘起了洞穴,孟福禄拍了拍万延年的肩膀,安慰着

“小子,你爹厉害着哩!”

“万哥,你爹厉害着哩!”

万延年没说话,只是对着桃花要笑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跑到最高的一棵树下,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以手为喇叭,向着四个方向,学起了三声苞谷鸟叫

“苞谷~苞谷苞谷~苞~~~~谷~~~~~”

叫一会儿,停下来听一会儿,再叫一会儿再听一会儿,如此反复几次,他眼里的光终于暗淡了下来,对桃花也憋不出笑了。

只是看着远处的山头发呆,桃花知道了,这人必定会独自去寻找他的爹。

桃花拉了拉孟福禄,低声说

“老爹,看这样子,他今夜不得安生的!”

“爹知道,可夜晚的丛林是危险的!”

他虽然感动于这小子的孝顺,可作为一个长辈,他不赞同,不说豺狼虎豹,就说这一步三个毒虫的地方,他怎么能让他去冒险?

别到时候,老子没事儿,儿子却出了事儿,这让他怎么对老万交代?

看出老爹的不赞同,桃花只说,

“爹,你要是迷失在树林里了,谁拦着俺去,俺和谁急!”

孟福禄没说话,虽然不想承认,这小子确实对付大树林比他有经验!

不让他去,他也不会去,他如果出了啥事儿,他家里的媳妇娃子爹娘可咋整?

尤其是,孟福寿还拿眼夹他,可见深更半夜的在外头晃荡是多不明智的举动。

可,放在他们不管,他的良心也过不去,想到闺女的空间,他眼眸暗了暗,只是面对走过来的大哥,他下意识的扣紧了嘴。

桃花打断大伯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桃花只是严肃的表示

“他不是个鲁莽的人,他力气很大,也有丛林生活的经验!”

而且……剩下的话,桃花没说,她只是用行动支持了。

伴随着蒙蒙细雨,她把大家药倒了,收到空间里。

黑雨夜,雨打芭蕉,噼里啪啦,只见三个身影,悄然融入了这朦胧的月夜之中。

他们身着雨衣,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

其中一人手中紧握着一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手电筒,那点点亮光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努力照亮前方的道路。

他们的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谨慎小心,生怕惊动了这片寂静树林中的任何生灵。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给这个神秘的场景增添了几分诡谲的氛围。

三人一边缓缓前行,一边用目光扫视着四周。

他们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阴影,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偶尔有风吹过,树枝摇曳发出沙沙声,都会让他们紧张地停下脚步,屏息聆听片刻后才继续前进。

时长时短的苞谷鸟叫飘荡在山谷里,远远近近,断断续续的,仔细听去,却很快消散了。

让人不由的怀疑的是否是听错了,他们提防着丛林里的野兽,也勘察着草丛里,泥巴里那些杂乱的脚印。

万延年严肃的表情从淡淡惊喜到失望,然后在前方一棵小白杨上被雨水打的垂头丧气的红色布条上再次提起。

他们顺着布条上的箭头找过去,杂乱的脚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能容纳三个成年男人同时张开双臂并排走的羊肠小道,虽说已经生了杂草,可上头明晃晃的车轮印记偏不了人!

这是一条破败的重新启用的官道,红色的布条落在路边不起眼的草丛里,线索在此处断去。

孟福禄面色沉重的捡起来,悄悄把上头的血水擦去,这一举动桃花看见了,她心头一紧,看着隐藏在黑夜里瞧不清面色的万延年。当机立断,

“爹,和俺来!”

在一处避雨的大树下,桃花耍一下把大家放了出来,

“爹,交给你了!俺先走一步,一路给你们留下记号!”

话说完,顺手就扔给孟福禄很多毒药和几根电棍,甚至防狼喷雾都给孟福禄留下了很多,在一个帐篷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全是食物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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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

“好好的!”

回答他的是,桃花小电驴突突突的尾气。

“坐好了,万延年!”

桃花霸气骑上电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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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骑车特意制作的木棍已经损坏,桃花那支竹竿腿儿在风中尴尬的划拉了几下,

终于意识到脚短的某女,不得不开口让后座的大长腿支着地,她把支撑的踢开,她由坐改为站在上头,然后霸气的把安全帽扣在两人头上,回头一吼,

“搂紧了!”

万延年一句得罪了,遗散在了风中。

而被留下并且目睹了全程孟福禄(?_?)

有一种心凉的且想把万延年那双嘞着闺女的猪蹄子剁了的感觉。

他擦了擦胳膊肘上的鸡皮疙瘩,随便薅了几把稀泥巴,挨个给众人擦拭起来,然后见大家都脏兮兮的了,这才开始摇晃起孟福寿来,

“大哥,大哥,醒醒,醒醒!”

摇晃半天,没得反应,他先是把自己凉呼呼的大掌贴在大哥的油肚上,见他只是微微瑟缩了一下,他咧开大嘴笑了一下,

“该!”

立刻就把自己的大拇指指甲,黑亮又坚硬的指甲,死死掐在大哥的嘴唇上,孟福寿从美梦中惊醒。

漆黑的夜和弟弟那一张不要太亮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下意识的“嘶~”张嘴就是骂

“虎娃子,要死啊你!”

抬起软绵绵的大手,一巴掌~轻轻的拍在了孟福寿的脸上。

“大哥,你们都烧晕了,哪里又有人搜索,俺们废了老大力了,才把你们脱到这里来,赶紧醒一醒啊!俺们发现万家的踪迹嘞,俺觉得他们被人官兵抓走了!”

本来迷迷糊糊的人,一听官兵二字,迷糊劲儿都去了不少,可桃花是个大度的人,药效给的足,大舅二话不说,就晕给了孟福禄看~

要问桃花有没有一种末路狂花的感觉?

那真是没得的,他不是刘德华,它也不是机车,这里没有霓虹灯,也没有洁白的婚纱。

枝叶攀拂,倾盆大雨,还是黄泥地,漆黑就算了,只有一束昏黄的车灯,很有一番朦胧的逃命的末世美!

当然,如果她的车胎不甩尾,如果她是个四轮,如果她不是被挡的看到路,如果她不是需要聚精会神的赶路,她一定会能更领悟到人生的意义!

从深夜到第一缕曙光出现,两个湿漉漉的泥鳅在精神高度紧张中度过了一个肌肤相亲的雨夜。

他的头靠在她的肩头上,一双白皙的手臂紧紧搂着她的肚子。

棉服下是层层的褶皱,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脯上。

已经发育的的上半身穿着改良的内衣,藏在厚厚的棉服下。

得益于他的长腿儿,桃花坐在车座上,一张皮革垫上传递着他与她的体温。

延年想,这辈子,再没有一个女子像她这般让他心心念念,是要放在心里一辈子了。

桃花想,娘了个巴子,冷死你花姐了!差评,差评!

车轮印逐渐明显,前方嘈杂声响起,两人收了车,于路边草丛里匍匐前进,偷偷打探着前方的那处嘈杂之处。

二十多个手拿大刀的官差,守着比他们多一半的人。

从衣着上来看,不难看出是这附近的难民,难民间没有脚链或者手链。

唯二的囚车上关押着女人和孩子,老人却是没有的!

桃花扫视了一圈,地势低矮,她没啥发觉,只能继续趴着观看。

爬了半天,她才想到,自己有个望远镜,一眨眼黑乎乎的望远镜出现在了手上。

她拿起来一看,还是没发觉,顺手递给旁边的人,万延年早就发觉了桃花的东西。

这下到了手里,也学着她的动作望去。

她看人群,她看那两大大的囚车,啥也不明显,最明显的是一辆板车上坐着的那个黄衣服的人!!

桂花姐!!这一捯饬,还真是靓的很!

一个官差狗腿的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啥碗,殷勤的抵到桂花跟前去,桂花不为所动,桃花瞧不清楚,只看到汤掉了,哪边发出一声,

“拉卡!呜拉唇卡!”

接着那人凶狠的背过身去,一刀砍在了桂花身边的木板上,视线被遮挡,桃花看不到桂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