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与宫妃有染’,是三年前的事。
谢庭煜彼时不过十三,半大少年而已,却因着生母受宠而被人忌惮,因而受了这无妄之灾。
系统那时拼命催着谢京辞回来,就是为了避免这一遭。原剧情里,确实如此。可谢京辞当时想着要替养母报仇,毅然决然的踏进了秋府大门,自然就做不得谢庭煜的保护伞。
然而不得不说,男主光环确实强大。
谢庭煜身负这样大的罪名,按律要么被幽禁要么被废黜。偏偏文宣帝包庇这个儿子,硬是生生将此事压了下来,不许人议论。只将此事的另一个当事人何昭仪赐死,以做了结。
因涉及秽乱宫闱,也不便深查,便草草揭过。
可此事并非隐秘,大臣们都清楚,只是不敢说罢了。
淑妃苦恼于如何洗刷儿子冤屈,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查,便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此时听谢京辞说起,神色自然不虞。
“清者自清。”
谢京辞自然知道谢庭煜是冤枉的,“娘娘不必忧心。”
淑妃心中一动,试探道:“公主此言何意?”
她张口血脉至亲,闭口一家人,可称呼上仍旧下意识疏离,可见诚徽皇后在世时,二人关系不过尔尔。
谢京辞不答,起身告辞。
她没离宫,而是去见了魏嫔。
昔日风光无两的贵妃娘娘,此时已是门庭冷落。她本已被禁足,文宣帝发了话,不许任何人探视,可谁都知道如今太华公主深得陛下宠爱,也没人敢拦她。
魏嫔虽没见过谢京辞,但她那张脸实在标志性十足。
“你长得还真是…”
“像我母亲。”
谢京辞淡淡截断她的话。
长相是父母给的不假,可谁见了她都要重复一遍,听多了也是心烦。
谢京初脸上都是敌意,“你来做什么?”
被软禁的日子并不好过,侍奉的人减半,份例也不如从前。二公主已出嫁,作为贵妃之女,在谢京辞回国之前,谢京初是最尊贵的公主。而今一朝落魄,地位被人取代,她心中自然不痛快。
谢京辞没跟她计较。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搁前世也就刚初中毕业。
“娘娘是长辈,我理应来向您请安。”
魏嫔眼神自嘲,“我这甘泉宫早就如同冷宫一般,你若是来落井下石的,怕也失了趣味。”
谢京辞道:“我知道,公主府下毒一事,同娘娘无关。”
魏嫔挑眉,细细打量她,忽的笑了。
“淑妃与你母亲是族亲,皇上爱屋及乌,素来偏宠,竟不想,都错算了你。”
人人都以为谢京辞与淑妃同盟,借由皇帝给的权利为七皇子谢庭煜铲除异己。可如今看来,这位公主有主见得很。
“人心岂是轻易能够算得透的?”
谢京辞也没刻意掩饰,血缘关系并不能代表什么,她有家人有朋友,不需要再去刻意讨好那些心思各异的所谓亲人。
魏嫔多年主理六宫,纵然一朝落魄,气势却不减。
她抬手示意女儿稍安勿躁,平静道:“那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别告诉我,你愿意放鲁王一条生路。”
谢京辞摇头,“娘娘聪慧,也该心知肚明,要针对鲁王的不是我,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