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惯用的右手无法练剑，左手持“剑”动作就不如从前流畅了。

“手中无剑，心中无剑。”花无双悠闲地坐在凉亭里喝茶，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万尘回眸看他一眼：“你昨晚做贼去了？”

“咳……”花无双险些呛到，“这不重要。你如今是病人，就不要着急练剑了。还有，你练剑的方式很浮躁，只是为了练而练，很难有精进的。”

“哦？”万尘来了兴致，丢了树枝踏入凉亭，“我的剑还有多少进步空间吗？”

“几乎没有。”

“那就是有。”万尘挨着花无双坐下，为自己斟茶。

“对于修行者来说，你的力量从一开始就是最高水平，加上策天录指引，学的是最适合你的武学与术法，凡间的剑你不用多练就已经是极致了。”花无双分析道。

“万尘剑不是普通的剑。”冰魄如何用万尘剑引出恶灵，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绝佳的宝剑都是有灵性的，你的万尘剑曾是称霸一方的魔剑，天界为它打造剑鞘禁锢了它的灵。而你，就是天界为它选的契灵主。”

天神与灵物的契灵是命运之轮蓝旖开创的一种契约制度。蓝旖代表天庭管控三界的灵体。从灵兽、灵妖到觉醒意识的灵器、神器……被收归天庭后要么被养在瑶池，要么被锁入琉璃塔等待有缘者与之契灵。被契灵者就会成为契灵主的“灵武”。双方共享灵力与生命力，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修为上限。而若灵主身死魂灭，灵武会失去意识冻结灵力，若灵武被销毁，契灵主会失去全部修为，重则暴毙。尽管灵武大多被封锁自我意识沦为契灵主汲取力量的工具。

随着契灵制度的普及，灵武修炼成为天神的主流修炼方式。

天庭重视幼神培养，设立神塾与神降试炼制度。幼神拥有灵智后就要进天庭神塾，年满二十岁就必须下凡历尘劫，有一番作为后方能重返天庭、被赋神职。天庭在凡界安排指引者与特殊学院为幼神转世的修行者铺路。

同时，瑶池每五十年开放一次，迎接修行者进入试炼，举办“授灵大会”供他们挑选合适的灵武。

这些，修行者们的策天录里是没有的。除了琉璃塔与瑶池，凡间也存在各种灵体可以与他们契约。为避免他们私下与“野灵”契灵，带来许多诸如思想被带歪一类的风险，凡间的修行者是不知道“契灵”的概念的。

从花无双这里听到关于契灵的事情，万尘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索性直接告诉他关于似锦的事。

花无双憋不住笑了，“你居然与剑鞘契灵……”但他很快恢复正经，“怪不得冰魄要用祈天大典送你回去。有万尘剑这么好的武器，她自然看不上这临时被赋灵体的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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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不上吗？”万尘轻抚腰间的剑鞘，望着花无双的神色中添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至少目前来看，似锦她没坑你。”花无双想到了什么，眸光沉了几分，盯着万尘剑鞘，“听你这么说，她更像是在瑶池的时候与蓝旖那家伙做了交易。”

“命运之轮？”万尘对她的了解也不多，只知道她是莲王的灵武。

“她常与灵体做些关于记忆与力量的交易。但是似锦的情况有些特殊，她剥夺的是似锦的感情……”花无双想起了自己从前偷听到黑曜与幻恒讨论“莲心之力”的事情。

“命运之轮与濒亡者做交易，用他们毕生的记忆与力量换取一个复生的机会。而所谓的复生，就是利用他们的记忆与力量与另一个人签订“莲心契约”：他（她）会获得先者的力量，代价是，他们的意识共生，并成为莲王忠诚的守护者。

为了防止两个意识的分岐，他们都会被剥夺感情，而后者可以选择保留对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执念。

这个执念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恶，可以是守护也可以是摧毁。”

显然似锦没有选择叶存程或者南宫听雨……

她选择了万尘，她要守护万尘，甚至为救她成为她的灵武。

如此，“似锦”那些言行就解释得通了。

只是如今的“似锦”不再只是单纯的她了，她拥有双重意识，而似乎另一个意识占了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