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内,梳洗好的叶生宣跪坐在屏风前小心翼翼唤道:“陛下?”
这时殿门开了,花无双屏退左右,迈着虚浮的步子入了殿:“你......找我?”
“陛下,是您要见奴婢的。”叶生宣见他一副醉态很是无奈。
“是。”花无双干笑两声,走到屏风处,席地而坐,“是朕要见你。”
“陛下深夜召见奴婢,所为何事?”叶生宣被这浓浓的酒气熏着,不着痕迹挪了挪位置。
花无双又朝她凑近了些:“你不知道?”
叶生宣困惑,她该知道吗?
“你不是宫女,就不要自称奴婢了。”花无双确实是醉的,好在不是不省人事。
“你认得我?”叶生宣开始思考,他是认出她是万尘,还是只是知道她是叶家人?
“你来皇宫不就是为了叶家?”花无双扶着屏风起身,“你服侍朕宽衣就寝,朕告诉你叶凌云为何遭贬。”
看来是后者。
叶生宣见他摇摇晃晃,确实需要别人照顾一下。
她起身为他宽衣,扶着他进内室,将他安顿在榻上。
但这皇帝似乎并不着急就寝,半躺着拉着叶生宣的袖口不放:“别走。”
他醉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嘴里还鼓囊着国家大事:“叶氏是犯了欺君之罪。”
“不是因为他们是南宫党羽吗?”
“呵,南宫十四年前占领南疆与大武对峙,不说当年多少南宫党羽入狱,先帝要流放逆党为何偏要选择南疆?若叶氏当真拥护南宫氏,这不是放虎归山?”花无双说这些时,眸光定定,吐字清晰,完全不像是喝醉的状态。
“叶氏如何欺君?为何要大费周章给叶氏安一顶叛党的帽子?”
“你知道青鸾剑吗?”
叶生宣闻之一怔。难道真有一柄剑叫“青鸾”?
“听说过。”
花无双裹好被褥平躺下,双眼也完全闭上了:“撑不住,朕得歇了,你回去吧。朕择日带你去看青鸾剑......”
这家伙,说一半留一半。
叶生宣愤愤走到殿门前,却推不开门,借灵力感应,发现是两个小太监打着地铺守在殿门外。
虽说是皇帝亲口许她离殿,但毕竟是喝醉了,万一清醒过来他不认账怎么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皇帝的寝宫又不是容不下她,住一晚又何妨?
叶生宣吹灭殿内的烛火,伏案而眠。
翌日清晨,太后带着一大队宫女侍卫浩浩荡荡出现在福宁殿前。
殿门被粗暴推开,众人就见一个宫女正替睡眼惺忪皇帝陛下穿衣。
“成何体统?!”太后独自进殿,指着那宫女就要开骂。
花无双被她这一嗓子惊醒:“母后......”
花无双哪里来的母亲,这位姓林的太后不过是林娘假扮的,她看懂了花无双的警示,态度瞬间软了下来:“陛下,不是说好二十岁才考虑后宫一事吗?”
叶生宣本本分分跪在皇帝身边,低着头不敢看太后。实际上,这位太后的身份她已经猜出一二了。
“御前侍卫不是还差一个?”花无双看向叶生宣,“她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