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纠结的命运(2 / 2)

“我想我总比什么都不做强,”王子说,嘴角扭曲着。“这是一次令人耳目一新的谈话。”他走向沙发,坐在左扶手上。“现在,把一切都告诉我。”

在我简短的叙述结束时,王子的眼睛里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知道,我以为我很孤独,”他喃喃地说。“但到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的最孤独的人。”

我转过身去。“你夸大其词了。”隔离牢房里的囚犯肯定更孤独,不是吗?与他们相比,我的苦难算不了什么。“但你为什么孤独?”加冕的首相周围都是人:侍从、贵族、家庭成员。他年轻英俊,大约28岁,我可以想象他机智敏捷,甚至性情平易近人,是社交聚会上的常客。

“当你和我们一样强大的时候,”他开始说;我不确定那是皇室的“我们”,还是他指的也是我。“人们对你的看法远不止你是什么。一个人,但不是同一个人;一个不是用铁而是钢锻造的人。”

我马上就明白了。你如何对待像我这样有能力杀死数百万人的人?你不得不疏远自己,隐藏自己…假装什么都没有改变。权力太少,你就无能为力;太多了,你就是个威胁。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还没有吃任何东西……毫不奇怪,我的胃在咕噜咕噜。

“哦,我们本来应该吃晚饭的,不是吗?”王子说,心不在焉地按摩着下巴。“嗯,到目前为止,大多数仆人都可能是家人的家,包括厨房工作人员。”

“我很好,”我反驳道。听起来王子已经吃过了。

“你知道,”他轻声说,不理我。在阳光明媚的窗户下,他的眼睛闪闪发光,他说,“我们可以出去吃饭。”他说“出去”的方式让人觉得他在策划一些丑闻。

我看了他一眼。“难道没有人认出你来吗?”

欧里菲尔耸耸肩。“可能吧。但是如果你穿着合适的衣服,没有被警卫和马屁精的随从跟踪,那就不太难了。”

我慢慢点头。“好吧。”

“此外,”王子说,“我有一个线索,我们可以去一个地方,帮助你解决这一层的难题,让你离环更近一步。”当他从窗台滑到地板上时,他挥手示意我。“首先,跟着我走出太阳房。”

这个房间的名字很贴切。

他走到房间的后面,沿着走廊朝我来的方向走去。他甚至走到我用作入口的拱门前。但当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门就打开了,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一样,而门槛之外的房间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昏暗走廊。这个房间看起来像王子的卧室:巨大的,由头顶上的枝形吊灯照明,并配备有雅致的家具。王子自信地走到三个大梳妆台中最小的一个,从上面拉出第二个抽屉。他立刻开始比较三件朴素的棕色上衣。

整个梳妆台…都摆满了不伦不类的衣服吗?

王子转过身来看着我,然后摇摇头,把上衣放回抽屉里。他关上抽屉,打开底部的抽屉,取出一件白色亚麻衬衫和一条黑色裤子。

他把这些扔到地板上,然后走到另一个梳妆台,拿出一件金色刺绣的红色夹克。他把这件夹克带到床上,一路上用脚抓住衬衫和裤子,把它们放在巨大的床架上。

“我不能穿得太轻薄,”他解释道,咧嘴一笑。“我需要和你比赛。”

王子背对着我朝他的床,然后脱下衣服。出于礼貌,我拒绝了。我等了大约一分钟,然后偷看了一眼。王子已经从穿衣过渡到在脸上涂上某种化妆品。他坐在一个小木制梳妆台旁,双手熟练地控制着一把精致的刷子。

在又化妆了五分钟后,王子用一块颜色严重的抹布擦了擦手,打开了一罐棕色的泥。他把一根手指插进去,然后在闭着的眼皮上轻轻擦了擦。泥浆很快就被吸收了,当他睁开眼睛时,眼睛不再是蓝色,而是棕色。

我必须承认…欧里菲尔善于伪装。他把长发扎在尾巴上,用皮皮带系着,脸上有几缕头发。他的五官比以前更加锐利,脸颊和鼻子的阴影更加明显,使他看起来比现在老。他的眉毛更粗,略暗,与他奶油色的棕色眼睛相配,夹克、衬衫和裤子的搭配让他看起来像个有钱的单身汉。

“你一定有很多练习溜出去,”我评论道。“我印象深刻。”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他叹息着说。“你知道,我有大约10亿件事情需要做,而我却忽略了所有的事情。这让我有点不安,即使事实上没有一件……嗯。”他皱着眉头。

王子领我走出房间时,我低声说:“我还是不知道你有多愿意相信这些都不是真的。”。

他穿上一双靴子,穿上,打开了保险库的门。这一次,我看到他有点挣扎,好像门更重了。当它打开的时候,我们站在外宫,在一个小而空的沙龙里。

当我看到门上挂着一个“仆人专用”的牌子时,我转身大笑起来。王子咧嘴笑了笑。

“如果我之前没有经历过,我不会相信,”他解释道。“我已经在一个扩张器里呆了很多次了,它总是一样的……除了所有的箭头都指向我,而不是其他人。”

自从我们从门口出来,王子就一直没动过。

“我想这是有道理的,”我回答。“顺便问一下,我们要去哪里?”

“哦,抱歉,我们只是等一会儿。”他走回到“仆人专用”门前——我们刚从那里进来的那扇门——毫无疑问地打开了门,露出一条显然是供仆人使用的通道。“我们的街道出口就在这里。”

我们穿过灯光昏暗的走廊,最终来到一扇绿色的木门前,王子一脚踢开了门。

“啊,终于有新鲜空气了,”他大声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了起来。“真正的明星。”他转向我,把手伸进口袋。“你想吃什么?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