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奈向房间一侧望去，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令人费解。“有时我想知道我是否真的应该在这里。我仍然不完全理解艾莉说我是虚假上升者时的意思，但我们留下的世界……它压在我身上。与你描述的爱的纽带不同，对我来说，它是一种负担。一种罪恶感。它很容易忘记我们的世界甚至存在，走我自己的路。”他冷冷地笑了起来，转过身来，眼里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我一辈子都在逃避，但我不能，这次不行。”
他看起来出奇地闹鬼，但这不是她该窥探的地方。任何一个拥有这种权力的人都已经过了被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情和他们对他人所做的事情所困扰的地步。权力导致了责任和艰难的决定。
“你没有逃离我，”玛丽亚喃喃地说。
“不是吗？”
玛丽亚翻了翻眼睛。“你和塞莱约对峙赢了。你没有逃跑。”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颗奇怪的灵魂宝石，上面有蓝色的闪电——或者是锯齿状的冰霜晶体？——在他的手掌上盘旋。“如果我逃走了，把SPU交给你，我就无法自食其力了。”
玛丽亚哼了一声。“你问我，当我为我的人民服务了一辈子后，为什么我要感激他们。但你……你到底为什么觉得有必要拯救SPU？你几乎没有在那里待过一段时间，你认识欧里菲尔整整两个月。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欧里菲尔相信我。”
“这不足以证明你所做的一切是正当的。你的忠诚不可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买到。”
杜奈把手指一起放在灵魂宝石上，凝视着双手。“当我说欧里费尔相信我时……好吧，语言无法形容。他的信仰超越了理解。我从无限循环中来到他身边，他接纳了我，并立即成为我的头号倡导者。他对待我就像他一生都了解我一样，与他在一起是如此容易……如此自然。我真的感觉到对我来说，最好的地方是为他服务，在那里，我将以我的整个自我而不是仅凭我的力量而受到重视。”
玛丽亚感觉到他脸上有点热。
他们到底是情侣吗？她过去曾考虑过这种可能性，但她的情报网络没有发现任何证据来证实这种怀疑。虽然当杜奈在与艾丽作战时冒着巨大的个人风险救了欧里菲尔，但她对这个话题的好奇心重新燃起。
玛丽亚想，询问他们关系的亲密程度可能不是取悦自己的最佳方式。如果我们重新联系克里斯塔，也许这条鱼会满足我的好奇心。
“我们应该回到手头的事情上来。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以延长我的生命吗？”
杜奈的眼睛紧盯着她的眼睛。她感觉到他们的冷漠，不知道她的提议是否不够。
“我同意。”
她全身都松了一口气。
杜奈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门口。“首先，你能感觉到卡拉诺斯的末日之箭吗？”
她摇了摇头。“他不在这架飞机上，不管他在哪里。如果我们之间只有一个分离的平面，我也许能感觉到他……但除此之外，我无能为力。”
亡灵巫师叹了口气。“我希望情况不会是这样。”他拿出指南针，啪的一声把它打开了。“我认为首要任务是离开这架飞机，看看我们能否找到他。”
“你不认为他把我们安排在这里是有原因的吗？”玛丽亚想知道。“他把你带到这里来是为了增强你的力量。也许这里有些东西你可以利用；也许这里的时间相对于外部世界来说是膨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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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考虑过了。但是，即使我们离开飞机，这架飞机也不会消失；我仍然认为，既然我们已经分开，最好先找到卡拉诺斯。你知道他想做什么，像他那样粉碎飞机吗？如果他能控制我们的结局？”
粉碎飞机？“当我跟着你们两个时，我立刻被打昏了。”
他开始明白了。“所以你没看到卡拉诺斯强迫不同的飞机在一起？”
“绝对不是。”
他呻吟着。“我走后克里斯托没再告诉你什么了？”
“没什么关系。”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还是走吧。”
玛丽亚跟着他走了出去；两人在一个看起来像乡村街区的地方。她用手创造了一个火炬，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杜奈瞥了她一眼。“那很方便。”
也许推销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做一个人类火炬。“你认为这座城市是什么？人们住在这里吗？”
“不确定。我没想到我们会在永恒的边缘找到这样的飞机；听起来这里的飞机大多是更新的。”
“也许这是一架更新的飞机，”玛丽亚建议道。“想象一下，如果时间在这里的扩张速度比在其他层面上快数千倍。与其等待上升者在这里定居，生命可能已经有机地进化，然后走向终结。”
杜奈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看着哥特式建筑。“不过，这感觉不像是有机文明的组成部分。它看起来像是人类文明，像是来自旧世界的东西。”
玛丽亚伸手捡起一小块成型的金属，也许是一些儿童雕像。“看看这个。”她把这个数字拿出来让他检查。
“所以……它是人类，”他喃喃地说。“不是吗？”
“这看起来不像一个普通人；它有一张完美的脸和轮廓分明的身体。没有疤痕或污点。环绕在身体两侧的羽翼构成了身材的框架，增加了力量的错觉。”她抬头看着他。“它看起来像是上帝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