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时维持着贴在墙壁上的动作,眯着眼阔,潭底的风暴就那样炙烈的朝着我扑来。
“干干净净?”
他嗤之以鼻,额角甚至因为克制绷出了青筋。
我仰望着他,眼底没有一丝丝的愧色,只有一片坦荡。
“够了。”
“我会安排护工照顾你,没有重要的事,不要联络我。”
薄宴时转身。
提步离开的刹那,不知为何,那道昂藏的背影竟给我一种寥落和孤寂的错觉。
汹汹而来的眼泪覆盖了我所有的感觉,我在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中,朝护士借了个电话拨了出去。
心理治疗师周寻的声音一遍遍在抚慰我的伤痛。
可是我躺在雪白的枕头上,听着那些公式化的劝说,喉咙口只能溢出小声的哽咽。
“躯体化这样严重,你得尽快去吃药。”
“这一次吃什么药?”
因为我病情的变化,每一次开的药都不同。
周寻说了一个药名。
“这是处方药,你从你住院的医院跟医生说,精神科的医生会按照你的病情开药。”
我点头。
把电话还给护士,我又借了充电器,有电量后打开手机,无数未接电话冲了出来。
不等我分辨到底是谁的来电,一个来电冲入眼帘。
燕栩。
“喂?”
燕栩的声音透着关切和焦急,“梨梨,你在哪儿?”
“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我没事,你们现在在什么景点,我等一会过去和你们汇合。”
“昨晚……”
“我的手机没电了,心情有些不好,所以自己一个人在江边散了散步。”
我简单的说了两句。
“没事就好。”
“一会我过来接你。”
“好。”
我觉得自己只要拿到处方药吃掉,应该很快能调整到正常状态。
没想到去看诊开药的时候,我被问住了。
“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一串检查单朝着我怼过来。
我之前去周寻那边拿药,都不需要这么多的手续,见状忍不住皱眉。
“医生,我得这个病很长时间了,有一个经常看诊的心理医生,他说只需要那款药。”
医生无奈的说道,“你看的是私人的心理诊所吧,和我们正规大医院怎么比,我们是要为病人全权负责的,稍有不慎,牵扯到的就多了。”
“我也想直接给你开药,但这些都是必要要走的检查流程。”
没办法,我只能按照流程走各种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的时间不定,最长的要傍晚才能出来,与其在医院里干等着,不如去和大家汇合,免得他们太过担心。
所以燕栩再来电话的时候,我起身打算离开。
步出医院门口的时候,我的步伐不由慢下来,因为迎面走来的正是薄宴时和白盈盈。
虽然我和他又是不欢而散,但他好歹救我一命,我站在原地,抿着唇静静的看着他们。
“棠梨姐,你要去哪里,你的病情医生准许出院吗?”
白盈盈问。
“我出去散散步。”
顶着薄宴时目光中的压力,我说道:“你们来医院有事就忙,我先走了。”
“去哪儿散步?一起。”
突然,薄宴时开了口。
我诧异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