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找什么借口来拒绝呢?
仰头看着薄宴时,我大脑飞快的旋转。
他曲指在我脑门重重弹了下。
我震的睫毛一颤。
“什么借口都不管用,不用白费脑筋。”
我脊背绷成一张鼓皮,佯怒的看着他,“薄宴时,你凭什么来安排我的人生?”
“我有自己经常用的心理诊疗师。”
坚决不能去检查。
一来我怀孕的事情随时会曝光,二来我也不想让那段本该被埋葬的历史暴露在天光下。
尤其是薄宴时。
我在他身上受到的伤害已经足够多,不能再徒增笑料。
“如果他有丁点用,你会一直病情复发?”
薄宴时一针见血,回身斜睨我一眼,那锋芒犀利的令人不敢直视。
我一噎。
“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件事主要看病人的情况,如果病人看不开,就算医生有神丹妙药也不管用。”
“所以,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他撩起眼皮,潭底风起云涌。
我深深呼吸,心脏高高悬着,不明白薄宴时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样执着。
明明我们就要离婚,老死不相往来,难道不该是我们的状态吗?
我移开眼。
心底的苔藓在刹那间疯长。
“别问了,我不想说……”
一阵脚步声突然逼来,我一震,掀开眼帘就见到去而复返的薄宴时,他俯瞰着我,瞳仁里面密布尖锐的情绪。
“季义宣?”
我呼吸都轻了。
为他的敏锐感觉到心惊胆战。
为什么他轻易就能戳到我最痛的点?
“他真是你第一个……”
不等他说完,我反手挥了一巴掌出去,这一巴掌重重的落在他的掌背上。
因为抗拒,我的力气很大,那上面肉眼可见的浮了一个五指山。
薄宴时没动弹,眸光轻落在通红的手背上,撩起的眸子笔直的对准我。
里面的冷光若箭,笔直的扎入我的心扉。
“我猜对了。”
他咬着后槽牙,潭底的杀气肉眼可见的飙涨。
我在他飙涨的气势中心痛如绞。
细细密密的刺痛若针扎一样,让我白了脸,但我好歹还顾及着同处一个病房的老太太。
咬着牙,把声音压的又低又弱。
“别问,也不许调查。”
“薄宴时,如果你动我的逆鳞,我拼死……也要和你鱼死网破。”
“拼死?”
薄宴时周身的怒气骤深,蓦地扣紧我的手腕,刚要质问什么,身畔突然响起薄奶奶气若游丝的声音。
“宴时,梨梨,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不大,却如震雷。
一下子把我们从对峙的硝烟味中震醒。
我快速抹了下眼角,挤出一个笑面对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