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着眼看他,情绪已经冷硬到锋利,锐角不但会伤到薄宴时,甚至也咯的自己心脏生疼。
最终我只吐出几个字。
“……那是你的事,于我无关。”
四目相对,他眼底的挫败如蛛纹般裂开,破碎感让人心疼。
我捏着手心,强忍下来,不对他的难过做任何反应。
“你果真是你。”
车厢里骤然响起他凛锐起来的声线,莫名的硝烟味弥漫至空气,我的心在剑拔弩张中骤缩成一个点。
听到:
“做任何事都以目标为导向,当事情的发展不如你预料的时候,你放手的毫不迟疑,无论内里有什么隐情,被你抛弃的人有什么苦衷,有多绝望,你都会视而不见。”
“呵……”
那最后的气音,好似绳索勒紧了我的呼吸。
我刻意垒砌的心墙因此皲裂,疼的一塌糊涂。
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睁着眼睛不让没出息的眼泪泛出来,“我接受不了,不行吗?”
我是想用悍然的态度面对的,可想瞒过一个人又谈何容易。
尤其对面的人是成熟后的薄宴时,他的手段比那个炙热的少年要多的多。
也许他此时的示弱和痛恨也不过是手段。
成年人出口的话,总是真真假假辨认不清。
但我能辨清的唯有一点。
他的难过不掺假,没有一点水分。
我到底还是上当了,他比谁都欣喜我说出口的这句话,握着我的肩膀,震颤着喜悦和激动的眼眸凝着我。
“我也接受不了,我不承受任何人的冤枉。”
“梨梨,这口黑锅我不背。”
他拥住我,胳膊箍的我腰肢箍到痛。
深浅的碎吻落在我的发丝上,我维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回抱一下他的欲望都没有。
可是我的大脑好似在不断的奔涌各种念头。
不受控制的去发散思维。
他和白盈盈是怎么开始的,我见过他用维护的姿势将大掌放在她的发顶心。
他在搂着白盈盈,揽着白盈盈的时候,心中想的是我还是她?
可无论他是透过白盈盈在看我,还是就是单纯被白盈盈吸引过,我都接受无能。
一颗心痉挛到发颤。
满腔的酸涩,好似全身都浸在硫酸里面,肌骨蚀孔般的剧痛,在每一根肌肉和肌肉缝隙,每一根骨头和骨头间隙里面尖锐的叫嚣着。
我疼的难以控制,眼泪大颗大颗的涌入他胸前的布料。
“薄宴时,我只要想到你曾经想过彻底放弃我,想到你和白盈盈的那些相处片段,我就控制不了自己。”
“别再见面了,好不好?”
“最起码,在我接受这件事之前,不要再来见我。”
他紧贴着我的身躯一僵,跟着一震。
“对不起……”
我被松开一些,薄宴时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拭去我脸庞上的残泪,他低下来的目光灼着我。
“真忍受不了?”
“嗯。”
“别再来见我,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好,在那之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
车子飞快在路上疾驰,那个“谁”的询问差点被我问出口,又被我咽了下去。
这种时候能见的人没有别人。
不是叶锦就是白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