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求是什么呢?
好像这一刻的安定和微甜能让我好受一点,可横亘在心口上的疤让我不敢再将心轻易交付。
如果深究,这段关系根本没有未来。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只想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吃过饭了没?”
薄宴时低问。
席间我杂七杂八的吃了一些,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白盈盈和燕亦寒的身上。
薄宴时明显已经在手术室外等候了很久,应该没心思吃什么。
“嗯,有点饿。”
“不许再乱跑。”
薄宴时总算松开一些箍着我的手腕,“我让高际送些饭菜到病房,想吃什么自己点。”
“好。”
医院的vip病房,有供给陪护家属和护工休息的套间。
叶锦居住的病房和薄奶奶只隔着一层楼。
进入病房,叶锦躺在病床上面白如纸,麻药还没过此时还陷入昏迷中。
高际来的很快,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薄东城。
薄东城长相和薄宴时有几分相似,不过混迹商场多年,他身上的杀伐之气褪去不少,添了一些儒雅的味道。
此刻他周身却裹挟着薄怒之气,在看到我的时候更是骤缩了下瞳孔。
“梨梨,我有话和你说。”
和薄宴时结婚三年,我和薄东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对夫妻对我的不满都表现在了日常的相处中。
这会突然要和我单独交谈,怀抱的什么目的可想而知。
我点头。
不用把话说的太直白,我已经能猜到他要和我谈话的内容。
“有话当着我说是一样的。”
薄宴时却显的油盐不进,那样密不透风庇护着我,生怕我再遭受到来自他父母一点点的压力。
我心窝一热,涌出了暖暖的细流。
“我看你现在是昏了头!”
薄东城怒斥。
薄宴时哂然,峻挺的脸庞挂上了淡淡的凉笑,然后迎上薄东城的怒意,“嗯,就当我是昏了头。”
“总之,我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她。”
我夹在他们父子两个中间,寒意凛然,刚要开口,手腕就是一紧。
“梨梨,你别说话。”
是薄宴时在阻止我。
薄东城看看薄宴时,又看看我,眼中满是不赞同,却气的连连点头。
“好,那你们给我出来,我和你们两个一起谈。”
薄宴时凛直的脊背这才松掉。
他下意识低眸看向我,潭底的紧张浓烈的都能扑出来。
哪怕我还在躁郁期,凝入这双星光碎尽的眼眸,还是有了想哭的冲动。
心窝好似流淌着一条名为委屈的河流,在被误解和冤枉的时候,冷硬着蜷缩,被封在冰面之下。
而爱人一记温暖的眼神,好似就能融化所有。
那些眼泪倒涌着,迫不及待要泛出眼眶。
我赶忙眨了眨眼。
“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我声线已经染了哭腔。
这才是我深爱的薄宴时啊,我在这七年的时间里,想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终于等来的,只属于棠梨的薄宴时。
薄宴时抿着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轻轻捻了捻我微凉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