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大厅等他们。”
薄宴时原本飞扬的眉眼在顷刻间耷拉下来,浅浅吸气,“……老婆,我好歹也算是个总裁,在这种场合涂药,无异于当众拉屎,虽然可以,但没有必要。”
我被他直白的形容震的瞳仁一漾,随即“噗呲”一笑。
唇角翘着,再一次认知到,眼前的男人,虽然披着皮,瓤还是那个灵魂。
我最终妥协。
薄宴时手提着塑料袋子,里面是高际临时采买来的药,我并肩和他走进房间。
九华度假村的装潢和桃夭截然不同,这里应该是薄宴时偶尔休憩的场所,典型的黑白灰色,简洁的感觉落脚进去都要变成房间里多余的杂物。
他随手扯开领带,当着我的面,骨节分明的手指旋开了一颗两颗钻扣。
从我的角度看,皙白的肌肤下锋利的喉结,以及若隐若现的胸膛,配着那张峻挺昳丽的脸庞,看着看着,胸膛下的心脏就失控般激烈狂跳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每一声都诉尽了我的悸动。
他似是察觉到我被撩到,眼眸零星的笑意聚集,唇角弧度愉悦到了极致。
只不过这样一笑扯到伤口,微泄的那声“嘶”瞬间把渐渐升温的暧昧破坏的一干二净。
我上前接过他掌心的塑料袋打开。
窸窸窣窣的塑料袋声,杂着薄宴时懊恼的嗓音。
“真扫兴。”
我装傻,拿出药膏,碘伏,消毒棉签一一摆在茶几上。
“什么兴?”
我撩起眼皮直直觑他,“你在想屁吃?”
薄宴时不说话,只小弧度的咧嘴笑,眉眼间漾出的愉悦浓的散到空气。
“能看着梨梨想想,也是另外一种幸福和满足。”
我的心脏就像揉皱的纸张一样蜷起来,垂目落在茶几上的药膏上。
指节无意识的拨弄那些东西,忽略他此刻小小的雀幸。
于是,也就忽略了他在那个刹那,从潭底划过的黯然。
消毒棉棒沾上碘伏,我举着染黄的棉棒覆上他唇角的那刻。
他疼的潭底震出细小涟漪,就连棉棒下的皮肤也疼的缩了缩。
薄宴时眯着眼阔,昳丽眉眼间淌出的愉悦包裹着我,沉冽嗓音也跟着响起。
“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句话让我一怔。
最近被各种事情缠身,我竟然过的忘了日子,把薄宴时的生日都给忘了。
我有些心虚的看向他。
他潭底的失望快速退潮,“梨梨真没准备生日礼物?”
“以前每一年都有的。”
委屈巴巴。
我僵着手指,“不好意思,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忙到忘记了日子,不光是忘了你的生日。”
“没关系。”
薄宴时灰掉的眼眸顷刻间焚出亮光,无视我正在给他涂抹药膏,径直圈住我的腰肢,牢牢的把我困在他密不透风的怀里。
“我要补偿。”
“今天没收到不要紧,梨梨可以其他时候给我,还有……今天很失望,梨梨要给我相应的弥补。”
我被他紧窒的怀抱弄的不知所措,一只手还举着沾着药膏的棉棒,生怕弄脏彼此的衣服。
“什么补偿?”
“陪我一整天,一整夜,今天要二十四小时和梨梨不分开。”
从他身上扑出来的相思那般浓烈,无孔不入的侵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