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烦了,直接把他的脸推开,冷静的对白盈盈说道:“是我不是很正常吗?”
“白盈盈,你意图抢走我的合同,打我的助理,不断给我的生活使绊子,你可以,我当然也可以。”
“你——”
白盈盈气疯了,眼眶瞬间变得通红,凄楚的看向薄宴时,“你怎么能这样待我……”
“我为了你,经受取卵那样强烈的痛楚,为了怀这个孩子承受各种早孕期的痛楚,你难道真的一点点也不心疼吗?”
薄宴时,“没人要你做这种牺牲,白盈盈,从一开始,这个孩子就是不受期待的。”
白盈盈气笑了,脸上全是悲凉和讽刺,“不受期待吗?不,这个孩子一直是备受期待的,无论是薄叔叔还是叶阿姨都在翘首以盼这个孩子的出生!”
她恨的磨牙,眉眼间都是凌厉。
抱着肚子,她步步在后退,“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好好让它继承薄家的产业!”
说完,她对保镖们沉声命令,“你们一定要保护好我,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受到半点伤害,我一定会让薄叔叔狠狠的惩罚你们!”
说完这句话,她甚至也顾不上和我耀武扬威了,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径直朝着医院门口走去。
“她的确不是个蠢的。”
我看着白盈盈的背影下了定论。
“而且她对亲子鉴定的结果十分自信,所以才会对你有这样大的怨气。”
这句话出口,薄宴时的瞳仁骤然收缩。
“你信她,还是信我?”
他俨然也有些薄怒。
“我只是基于客观事实,做出的正当推断。”
“你怕什么?”
我反问他。
薄宴时眉眼顿时凛然,“你说我在怕什么?”
“我怕你意志不坚定,我怕你不断退缩,我怕你裹足不前,盯着我这颗真心,却不敢再前进半步!”
我气窒。
凝入薄宴时愠怒的眸,笑了下。
“如果你一直是这样的态度,我们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懒得和他拉扯,现在只想尽快听到那个答案,抛下他,径直朝着白盈盈的方向追去。
薄宴时没停留太久,很快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们抵达医办室的时候,白盈盈已经在,正在言笑晏晏的和医生交谈着什么。
见到我们出现,医生明显的怔愣了下,应该是被我的出现给震了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熟络的和薄宴时打招呼。
“薄先生。”
“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不过亲子鉴定的结果启封的时候,需要鉴定双方都在场,所以白小姐才一直在这边等着你。”
“对了,这位是……”
医生好奇的目光不断在我脸上梭巡。
薄宴时,“我妻……”
我狠狠的掐了下他的手臂,然后对医生开口,“我是薄宴时的表姐。”
这句话换来薄宴时诧异一顾。
就连白盈盈也有些惊讶的瞄了我一眼。
医生倒是没多纠缠,很快将亲子鉴定的文件袋交给薄宴时。
薄宴时修长如玉的手指绕开绳子,文件被他从里面拽出来。
好几道目光纷纷落在文件上。
文件被薄宴时摊开在桌上,径直翻页,直达结果——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心脏在顷刻间悬到嗓子眼,胸膛也快要因为屏息凝气憋的爆炸。
心跳“咚咚”越来越响。
我甚至情不自禁的靠过去,想要看到上面的字迹。
耳畔响起白盈盈的,“如何?我就说了,孩子一定是你的!阿姨不会弄错这件事。”
我紧张的指甲掐到手心。
可等到我凑上前去的时候,薄宴时的大掌突然猛力盖住了最后一页的鉴定结果。
一股浓浓的哀伤和悲凉也沿着他的衣边流淌。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高悬的心脏倏然断线,不断的往下坠。
不用再看了。
结果必定不如愿,不然薄宴时也不能颓败成这样。
“我看一眼。”
我径直拉开薄宴时的胳膊,拽出那份文件,在聚焦的那一刻,心脏倏然传来的钝痛,又凶又重。
甚至痛的让我分了神。
然而,不等我目光向下移动。
文件蓦地被人从掌心抽走。
薄宴时大掌将文件抓的皱皱巴巴,目光中的阴翳和疯狂在徊旋,“不用看了,这份文件不是真的!”
“给我。”
我郑重凝着薄宴时,命令。
“梨梨……”
他瞳仁震颤,无数的破碎和不甘从里面跌出来。
跌的我的心好痛好痛。
但是这把刀如果插的不彻底,他永远不会明白,我也永远舍不得放手。
既然要插,就要插的更深,更痛,痛入骨髓,痛至灵魂,让我所有的爱意都寸燃成灰,再不复燃。
如此,才好。
薄宴时的大掌拧着那份薄薄的纸张,耳畔清晰响起纸张蜷缩的簌声,细微,清晰,敲凿入耳,钻了心。
他掌背上青色分明的脉络一根根鼓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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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
他迅速做了决定,“这份鉴定报告不准,我会再次重新鉴定,这一次,梨梨可以全程陪着,我相信一定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我无视他的话,径直伸到他的掌背之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
薄宴时潭底一片薄薄的血色喷薄欲出。
“梨梨……”
他甚至在哀求。
我浅浅吸气,酸涩在胸前来势汹汹,对上他覆着难过哀伤的眸,轻轻一笑,“我等这个结果等了好久,盼了好久,好也罢,坏也罢,我要亲眼见到这个结果。”
“薄宴时,你不是爱我吗?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为你的荒唐,为你做出的错事,悬着心,吃不香睡不着?”
“原来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
随着我的质问,每落下一字,薄宴时的大掌便松开一分,直到那一团轻飘飘的纸落入我的掌心。
但他悬停在空中的大手,俨然已经开始颤抖。
那颤抖的弧度从开始的些微逐渐加大,变成肉眼可见,是所有人都能目睹的,薄宴时的方寸大乱。
他咬着牙根,额头上的青筋微微鼓动。
“假的。”
“假的!”
我无视心脏搅碾般的剧痛,轻轻展开那团纸。
白盈盈见状冲向薄宴时,“宴时,是真的对不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你的,怎么可能出问题呢,叶阿姨不会骗我,更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