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
染墨大叫一声,想赶紧躲开。可那板车跟长了眼睛似的,直冲染墨怼过来。染墨几乎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
电光火石间,擎胜一个飞旋转身,将染墨腾空抱起放到一边。那尖锐的板车把毫不承让,直接插在擎胜的大腿内侧。
染墨惊魂未定。对面是板车手煞白的脸。
染墨顾不上别的,忙去查看擎胜伤情。擎胜此刻坐在地上,车把早已弹开,他大腿处裤子被戳破,鲜血渗了出来。
他仍支撑着问染墨有无伤到。染墨摇摇头,心痛不已。
她攥着拳,气愤地质问板车手,“你怎么拉的车?从大斜坡上冲下来,转弯不看人不减速,把人撞坏了怎么办?你担得起责任吗?”
染墨把曾经遭受这场伤害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一并迸发出来!
她还考过驾照,若按交规这家伙至少得扣六分。
板车手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看面相穿着也是个穷苦人。做事更得小心哪。
擎胜安慰染墨,应该只是皮外伤,无大碍。挥挥手让那板车手走吧。染墨说不行,我就是干这行的,该赔的一分不能少。
擎胜笑着摸摸她的头,说有你的关心我都不觉得痛了。又说真的没有大事,他以前练武时比这严重很多的伤都扛过去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板车手哆哆嗦嗦地给二人赔礼道歉。又说顾着家中老母孩子还饿着肚子,才着急忙慌想抄便道把主家要的泥灰送完,没想到竟惹出祸事来。说着还淌出几滴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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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形,加上擎胜意愿,染墨也不想再追究。只祈愿擎胜伤情只是轻微。
染墨叫上那人一并搀扶着擎胜回到家中。那人又道歉一番后离去。染墨让擎胜坐在自己床上,又查看了一下伤情。
从外观上看应只是皮外伤,算是幸运。若要清洗包扎,穿着裤子是不行的。
染墨顾不上其他,要擎胜把裤子脱下来。擎胜倒有点害羞。染墨略作责备语气道:“这会儿还扭捏个什么劲儿。再不脱我上手扒了噢。”
擎胜一笑,未再坚持。在染墨帮助下,略费力地将外裤脱下。只留一条灰色细绒小裤在身。
一道二寸宽的伤口呈现出来,表皮绽开,伤口有点深。点点殷红的血珠渗出,几根腿毛夹杂其间。
染墨方才咋咋呼呼,这会儿也有点羞涩。即使有意不看,那两条肌肉蓬勃的大腿还是映入眼帘。
她屏住呼吸,先帮擎胜清洗伤口,再用布煨干,而后用家中备着的干净药布包扎好。也是运气好,没伤到要害。不然染墨怕要哭死。
弄完后,她托起擎胜的腿让他平躺于床上休息。擎胜全程没说话,更没喊痛,默默地由着染墨照顾,体会着她的细心呵护。
染墨内心无比感激擎胜。是他替她挡了这一劫!刚才那一刻真是惊心动魄。若没有擎胜,照那板车从坡上冲下的力度,她怕是要遭遇比那次更严重的伤害。
心里想着,手不由自主地轻放到擎胜胸前。擎胜默默地抓住她的手。又悄悄把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贴着。微闭着眼,像个抚腮沉思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