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余氏跟护工说了几句话,护工点点头,去旁边屋里小憩去了。独留下余氏守在悯儿床前。
擎胜悄然向染墨用手势传递了一下信息。染墨明白,又担心这紧要关头别出什么岔子。
擎胜跟她示意,不必担心,一旦有突发情形他便即刻跳下去阻止。染墨稍稍放心。
过了没多久,就听得擎胜“咣当”一声跳入院中,像是踩到什么东西。继而冲入屋内,揪住余氏骂道:“老虔婆,你在做什么?”
染墨惊到,撞开虚掩的院门冲进屋去。见此情形,问擎胜怎么回事。
擎胜怒道:“她想谋害悯儿!”又讲述了方才情形。那余氏将护工支走后,磨蹭着来到悯儿床边,端详片刻后,竟伸出双手狠狠卡住悯儿脖子,要将他置于死地。
余氏面如死灰,看着这两位天降神兵,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眼中露出一股怨毒之色。
旁屋的护工闻讯赶了进来,看到如此情形也是一惊,赶忙去隔壁喊梁大夫过来。
梁大夫一听出事了,叫着自家儿子一块儿过来。擎胜叙说了一下当时的危急情形。梁大夫倒吸一口凉气。几人围着那余氏训问起来。
经过这番折腾,余氏已暗自琢磨好说辞,坐地上拍着大腿拉长哭腔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好心被当做驴肝肺。
我本是来辛苦照看一下悯儿,方才见他脸上出汗,想过来给他擦拭一下,哪知闯进来这么个大汉,一脚将我踹翻在地。这是要欺负我妇道人家吗?”
擎胜见她胡说狡辩,气得想再踹她一下。被染墨拦住。梁大夫过去查看了一下悯儿情形,发现无大碍,大家才松口气。
擎胜略感懊恼,觉得捉了个现行却没能留下证据。染墨觉得今晚还是有收获,这余氏已经暴露出她的凶虐本性和作案可能。不枉两人等了那么长时间。
她请在场各位到时都能做个人证,相信县尉大人听闻今夜所发生之事,自有明断。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染墨看了一眼余氏,说今日且放她回去,料她也不敢逃跑。待明日到了县衙,再好好审问一番。
那余氏从地上爬起,连喘带气地瞪了众人一眼。然后一头扎出门外,消失在暗夜中。
染墨想留下来陪悯儿。梁大夫说,他们明日还要去县衙呈情,今日还是好好歇息养足精神。又交代护工晚间需时刻盯防,不得再出岔子。
他二人觉得这样也好,便谢过几位,先行回去了。
路上,染墨感佩擎胜今夜警觉才不致让那毒妇得手。擎胜虽有遗憾,得到染墨的夸奖还是颇感慰藉。也夸染墨虑事周全,防止了意外生变。
待走到半道,擎胜提议,染墨若是愿意,也可和她一道回吴少家睡觉,明早方便一起去县衙。
染墨心说,行啊,别说吴少家,刚才若是那余氏不来,咱俩在高粱地里待一宿也成啊。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哪敢答应。这次倒不是怕擎胜如何,而是娘亲她们若是得知她擅自在外面过夜,怕是要打断她的腿。
虽然来这前让个小孩帮忙跑腿回去给娘亲告知了一声,可这会子还没回去估计娘也急得够呛。便催促擎胜加快步伐送她回家,不然娘亲会担心。
擎胜也有点着急,说要不要让他背着她走会快些。染墨说你今日也累了,只需送我回去即可。这会儿夜深人静,她独自回去还真有些害怕。
两人加快脚步向家走去。果然,娘亲正站在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和张望。染墨老远叫了一声“娘”,就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