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听弦断,断那三千痴缠(1 / 2)

三日后便是庆年的大典,无非就是所有的官吏带着家眷与皇上及他的后宫们一起凑热闹吃个饭。酒宴设在最大最华丽的永乐殿内,群臣们互相拍着马屁,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萧墨凌仍旧与项琉璃出双入对,段司易对国师身份的项柔是极恭敬的,或许是因为他救过自己的命,段司音更不用说了,根本就是从里到外都表现出了爱慕之意,这着实让项柔有些吃不消。

大典开始之前,萧墨冰便说了些贴己的话,不外乎于那朝堂上的恭维,项柔坐在殿内,看着他那些各有千秋的嫔妃们心里真是感慨万千,若只是与别人共事一夫也就算了,还跟那么多的美人在一起,换谁都受不了的,只是为何这样的场合却并不见皇后出现?连一国之母都没有看到,这多少让项柔有些失望,只是巴巴的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人群,安静的坐在太后的身边。

“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在冰儿身边,听说沧顺治水也是你献的策?”太后拍着项柔的手,一脸慈爱的笑,心里念着,果然和当年那个人一样能干。

“天泽是他的臣子,都是应该的。”项柔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嬉笑着转头看向高坐在一边的萧墨冰一眼。

“泽儿的优秀果然是很让女子心动啊……”苏映月看着眼前人儿的侧脸,温柔的笑着,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怎么那琉璃偏偏也看上了他,自己的墨凌不够好吗?一想及此便低下头去喝了口水:“哀家就这么两个儿子……”

“……”项柔被她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有些不解,好奇的转回头来看她。

“冰儿有霸业雄心,墨凌却从小散漫惯了,无欲无求。”苏映月说完还不忘抬头看了下殿内端坐的萧墨凌,她给了墨冰整个天下,而墨凌却从未开口对自己要过什么,从来都是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做,似乎从来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一般,除了项琉璃。

“恩。”项柔温和的跟着笑了笑,实在捉摸不透为何太后突然和她讲这些。

“你觉得琉璃怎么样?”见眼前的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苏映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却像是害怕项柔会说出让她为难的话一般又急急地跟道:“哀家倒是蛮喜欢她的,若是墨凌娶了她,哀家便也放心了。”

“姨母说的是。”项柔一愣,随后尴尬的笑着点头应和,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方才的云淡风轻,若是萧墨凌真的娶了项琉璃,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来,然而项柔这表现看在苏映月眼里无疑成了另一番光景,她是认死了项柔心里是因为放不下项琉璃才这般难过了。

“琉璃是个好姑娘。”苏映月深吸了一口气,微笑着看着项柔,眼前的人是他的骨肉,她也是疼到了心坎上,但是,墨凌无论如何是自己的孩子,她总要为他多着想一些,于是狠下心说道:“墨凌从小就未对哀家提过什么要求,难得他心里有琉璃……哀家也知道琉璃对你有意……”

“姨母!”听到这份上再傻的人也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项柔更是无语的打断了她的话,心里不免有些好笑,原来这太后是怕自己跟她儿子抢媳妇吗?

“泽儿。”不等项柔开口辩解,苏映月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露出了一脸的愧疚:“莫怪姨母心狠。”

“不会,王爷与琉璃姑娘很般配。”项柔无奈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转头看向萧墨凌,他恰巧也抬头看过来,只是眉头微微一皱便转开了头去,与段司易说着什么,项琉璃却是巴巴的看着太后身边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委屈你了。”项柔的失落无疑全都落进了苏映月的眼里,项柔却只能无奈的继续苦笑,谁会想到让她牵绊的人其实是萧墨凌呢。

“天泽对琉璃姑娘绝无非分之想,姨母不必自责。”项柔看着苏映月为难的神色,只得干巴巴的解释着,扯起一丝微笑低下头去。

“其实,司音也不错……”

“姨母!”项柔猛地抬起头阻止她接下来的话,皱了皱眉很认真的又说了一遍:“天泽真的对琉璃姑娘无意,司音也是一样。”

“难道泽儿是有了心上人?”苏映月见项柔这般急着撇清与她们的关系不禁有些好奇起来,难道他真的对琉璃无意吗,项柔被她盯得有些难受,霍的站了起来向殿内的舞池走去。

“姑娘可否借琴一用?”项柔有些不礼貌的打断了琴师的演奏,殿内顿时安静下来,那女子脸一红遂站了起来,行了一礼便退到了一边,项柔感激的笑笑坐了下去。

下在心里这么多年未曾干去

一面之缘的相遇决定来世今生的宿命

青石板上远去的马蹄

他日约定在青春中慢慢燃尽

你多情很无心的一笔把我葬在等待里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叫潇湘的女子在哪里

花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回忆

花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叫潇湘的女子太美丽

花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

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珍惜

听着殿内人唱着的曲,台下的人心里百感交集,萧墨凌与段司易是听项柔唱曲最多的人,当她开始弹奏的时候两人便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个云淡风轻的少女,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低头浅唱的人。

段司音小脸有些失落,但是听着曲子,心里也不免明朗起来,若真有那样一个让他深爱的女子,倒真希望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这四个人中最难过的无疑就是项琉璃了,她低着头已经不敢再去看那人的身影,心里嫉妒疯了那个叫潇湘的女子,原来他早已心有所属,所以才总是对自己那般疏远,原来他对自己好真的没什么,自己受伤他会救自己那是他举手之劳,他生性善良,待谁都好,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幻想不是吗?

一曲末了,知道萧墨冰说了一句“好”,殿内才活了过来,赞赏之声此起彼伏,项柔笑着回头对琴师说了句:“姑娘继续。”

“除却那日在城外听到的曲子,朕许久未听到如此美的琴了,国师果然才华横溢啊。”萧墨冰看着已然走到自己母后身边的项柔,眼里满满的全是赞赏之色。

“天泽献丑了。”一听萧墨冰提及城外唱曲的事,项柔立即心虚的低下头去坐了下来。

“说起那日在城外唱曲的姑娘,是墨凌府上的吧?”萧墨冰脑海里闪过那带着一丝倔强的眼神,和她冰冷的身体,却见萧墨凌眉头紧蹙的低着头,盯着桌上的酒杯,有些不识趣的追问:“没有一起来吗?”

“她身体不适,未曾跟来。”萧墨凌转过头来恭敬的回答,却在转回去时狠狠地盯着项柔,那冉度已然回了赤炎,却为何没将那人送回?眼前的人必定知道那人在哪里的,却迟迟不让她回王府是为何?项柔躲闪的目光在他看来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便转头对段司易低语了一句:“一会你去问下他,可知项柔现在何处。”

“恩。”段司易其实早就想问了,只是怕太唐突了。

“这倒是可惜了,那爱卿们继续吧。”萧墨冰颇有些失望,便随意摆了摆手,歌舞又起,所有人都回到了之前的气氛中,各自娱乐着。

“潇湘?”比之项琉璃,这最开心的就是苏映月了,看着项柔这幅表情,她终于相信了他对琉璃无意,心下也高兴得很。

“姨母见笑了。”项柔一听,表情仍旧显得有些尴尬。

“找机会带来给姨母看看,到底是哪家姑娘有那么好的福分。”苏映月笑着点了点头,一副皆大欢喜的模样。

“恩。”项柔略微一顿,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哀家有些困乏,先回寝宫了。”苏映月感觉心下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才想起来有些累,伸手抚了抚额头同项柔说了一句,便由身边的宫女扶了起来。

“泽儿送您回去吧。”说着项柔也跟着站了起来,却被她一把按了回去。

“年轻人都喜热闹,多玩玩吧。”交代完项柔便跟萧墨冰说了些什么,从大殿后面走了出去。太后一走,项柔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无语的看着那一个个乏味的节目,瞌睡也直往上冒,突然眼前光线一暗,不解的抬起头,段司易正一脸笑意的端着酒立在那。

“世子有事?”

“……”段司易有些恍惚,很多人称他世子,但是眼前的人这般叫他为何感觉那般的熟悉,抿了抿嘴终于开了口:“向国师打听个人。”

“项柔?”项柔有些好笑的扬起嘴角,看来这段司易对自己还算有些情分。

“国师果然认识?”段司易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急急地问。

“项天泽与项柔,世子看不出什么端倪吗?”项柔抬起头来看着他,段司易却被他问的愣在原地,不是没想过,只是两个人相差实在太悬殊。

“她现在何处?”看着眼前淡定的人许久,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让段司易接受了他与项柔为兄妹的“事实”,于是有些期盼的追问。

“该回去的时候总会回去的。”项柔并不多说什么,怕说多了露了马脚,段司易见他这般态度便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说了什么?”萧墨凌看了眼项琉璃又转头看着段司易问道。

“兄妹。”段司易一扯嘴角,自顾自的陷入了沉思。

“……”萧墨凌抿紧了嘴,脑海里闪过的脸,与那人的姿色何止是天壤之别,倒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态度像到了极致。

“司易与你说了什么?”萧墨冰不知何时走到了项柔身边,好奇的瞥了一眼段司易又转头来问项柔,难道是给司音说媒?

“皇上,臣有一事相求。”项柔无暇顾及他调侃的眼神,认真的问。

“你说。”萧墨冰也不介意,一脸无所谓的看着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