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眼里呢,可有本王?!”萧墨凌的双手狠狠的拽成了拳,隐忍着怒气看着眼前一脸淡漠的人,她竟然对自己摆出这样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你若是再敢动琉璃一下……”
“你最好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项琉璃的命,我要定了!”项柔沉着一张脸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凭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让步,都已经退让到没有余地了竟然还要苦苦相逼吗?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项柔实在是看不懂猜不透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可是为什么越来越陌生?若是再动项琉璃一下会怎样呢?又要给她陪葬吗?那样残忍的话,她再不想从他嘴里听到第二遍啊,即使被这样伤害还是没有骨气的不肯放手,怎么办。
“你,就这么想去梁初尘身边?”被打断话的人只觉得胸口被人狠狠一击,脸色也更加的阴戾起来,上前一步用力的拽住了项柔微微颤抖的手。
“是又怎么样,你萧墨凌以为我就这样的非你不可吗?是啊,项琉璃才是你该娶的人,那你去娶她啊,当初不是为了救她才被迫娶了我吗,难为凌王爷你迁就了我这么久啊,现在是怎样?你的项琉璃回来了,她终于承认自己也爱你了,你有没有很欢欣雀跃?那我可真是恭喜您了,终于算是抱得美人归!”狠狠的将他甩了开去,眼里除了难过不堪,还有说不尽的无奈与凄凉,相信项琉璃就算了,选择她的话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还要来怀疑自己的用心呢,从头到尾自己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人,朝思暮想的人是他才对,凭什么指责自己,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对着自己发脾气,她,真是受够了!
“你想让整个兰琼覆灭就试试看!”错愕的看了看被甩开的手,萧墨凌隐忍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满目仇恨的盯着眼前下巴维扬的人,她如果真敢回到梁初尘身边,整个兰琼都会成为代价!
“我,真是受够你了!”竟然为了项琉璃要迁怒那么多的人吗?如果让她受了伤就要整座王城陪葬?原来他萧墨凌不是只有对自己才会做出那般承诺吗,只是他骄傲的本性使然吧?只要是谁动了他的所有物就必须得付出的代价而已吗!看着这样另她陌生而又伤心的人,终于提起裙摆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大门,因为这个人,她失去了桔梗,也是因为这个人,她失去了柳颜,她不想再有任何人牺牲了啊,那么,就躲的远远的怎么样,谁说过只要声嘶力竭的呼喊了那个人就会听到,全都灰飞烟灭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
“我怎么了?”看着跌跌撞撞跑远的人,萧墨凌才猛然的清醒了过来,自己刚刚是什么状况,心里明明不想去计较不想去伤害她的,可为什么会有一种被人掌控了的感觉,一直被不停的提醒着项柔的背叛,就好像身体里突然闯进了另一个人一般,自己的所作所为他都清晰的记得,却始终不明白为何会有那样过激的举动,分明不是那样想的啊,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个跑远的身影,是不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了?她居然承认了琉璃的指控吗,还说受够了自己,那么她要去哪?
“她爱的是梁初尘。”“她爱的是梁初尘。”……
项琉璃的话像是诅咒一般反复的在脑海里响起,几近摧毁他的心智,容不得背叛容不得分离,她曾经答应过自己的,怎么可以食言?她是他一个人的,若是不能拥有那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项琉璃的身影隐在院内的大树后面,冷眼看着门口的一切,最后终于扯出了一抹阴狠的笑意,是那样的得意那样的满足!不远处的程北也不由的被她嗜血般的笑容震撼到,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当初的项琉璃了,那么真正的项琉璃在哪里?自己主子现在俨然是一副当局者迷的姿态,王妃又负气离开,还真是一件太过棘手的事啊!
走在街上的项柔突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路上回了无数次头,都未曾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想想自己还真是没有出息,既然已经狠心说出那样倔强的负气的话,怎么还敢奢望那个人会追出来呢?只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回不去了,那些短暂的幸福的日子,这么快就走到了尽头吗?项柔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苦涩的笑了起来,正当她失神之时,却突然被人悬空拎了起来,猛然坐到了一匹马上,慌乱的回过头便看到了一脸严肃的梁初尘,身子竟然就这样放松了下来,软软的靠近了他的怀里,本以为她会抗拒的梁初尘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顺从,微微一愣不由的僵直了身子。
“你胸膛好硬,硌的我疼。”项柔的声音有些嘶哑,低低的控诉着自己的不满与不适。
“哦。”显然还未回过神的人只是愣愣的应了一声,直到怀里的人发出一声轻笑才窘迫的红了脸,随即放松下来,伸手揽住了项柔的腰,让她在自己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我以为你回兰琼了。”梁初尘带着项柔来到了城外的一块大的草地上,骑在马上悠闲的荡着,面对着项柔的疑问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这让项柔有些不爽的抬起了埋在他怀里的脑袋,不满的看着他平静的面容:“你有心事?”
“项琉璃是不是回来了?”梁初尘的话问的很突兀,刚刚忘记不快的项柔立马也拉下了脸去,一扭头跳到了地上,自顾自的走了开去,梁初尘见状有些懊恼的抿了抿嘴也跟着下了马,跟在了她的身后,如果她回来了,项柔是不是也已经发现了她的不一样?
“连你也关心她。”项柔的话里带着一丝吃味,她原以为只有萧墨凌才心心念念着那个人,原以为只有梁初尘是真心只待自己好的,虽然有些卑鄙无耻,有点对不起梁初尘,但是有个人念着自己,心里总是有些安慰的,此时听梁初尘也问及了项琉璃的事,终于还是忍不住难过了起来。
“你在吃醋?”看着项柔颇为倔强的侧脸,梁初尘却是满足的笑了起来,从身侧拥住了她,下巴轻轻的抵在了她的头顶,项柔只是别扭的挣扎了下,未躲开便也不再浪费力气,任由他抱着自己,在她心里这样的拥抱就如同朋友间的安慰一般,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能不能不要说她的事?”本来就因为她抢了自己的男人而沮丧,偏偏这梁初尘还喜欢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能!”梁初尘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将项柔的身子扳了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然后认真的说道:“她不再是以前的项琉璃了。”
“什么?”项柔因为生气而微眯的眼睛猛然睁大,虽然说她也感觉到了项琉璃的不一样,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们不是同一个人啊,一想及此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那么真正的项琉璃呢?”
“是她,也不是她。”看着项柔担忧的神色,梁初尘有些为难的蹙起了剑眉,十几天前,他因为苏明月似乎要对付项柔的事情而感到不安,所以又悄悄地潜回了魂归谷,却意外的发现了密室里躺着的项琉璃,那个时候的她显然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虽然意外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魂归谷,梁初尘却并不想多探寻,可正在他想要离开时,苏明月进了密室,便急急地躲回了项琉璃所躺着的床后面,他看不见苏明月在做什么,但他仍旧清晰的听到了她的话,一直在不停的重复着“你爱的是萧墨凌,回去杀了项柔,将他夺回来。”
“你不是说她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了吗?”项柔难以置信的看着梁初尘,如果真正的项琉璃已经死了,那么凌王府的那个人又是谁?萧墨凌又会不会有危险?
“你知道的,能让人假死的药不是没有,更何况苏明月的所作所为更像是一种类似于催眠的术,你不觉得项琉璃跟以前比起来有些不一样了吗?”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项琉璃从床上坐起来后那空洞却异常阴冷的眼神,还有她那从未有过的冷漠语气。
“那她究竟怎么了?”以前的项琉璃哪怕是遇到再怎么生气的事也不会如今天这般胡搅蛮缠的,她总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怎么可能做出那一系列疯狂的举动,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惊的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
“是她弄的吗?”梁初尘早就注意到了,只是项柔反常的举动让他不敢轻易的去猜测去揣摩,此时见她一脸困扰的模样有些心疼的拿开她的手轻轻的抚了上去:“跟我走吧,她是来取你性命的。”
“我不能丢下萧墨凌。”项柔略带抱歉的抓住他轻抚自己脖颈的那只手,为难的别开了脸去。
“他值得你这样为他吗?如果值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该待在凌王府吗?他对你做了什么?”能让项柔伤神的人,除了那个人还会有谁呢?虽然他万般的不愿意相信,可是项柔现在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就是因为那个人吗?为什么那样的一个人却让项柔这般死心塌地,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