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至暗时刻。

一行人各持手机，在片片晃动的光晕中，急匆匆行进在蜿蜒的茶山小径上。

走在最前头的卢余，因为着急赶路，跟后面的人，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忽然，他停住了着急的脚步，细瞧了瞧光照的左前方，微顿数秒，大步跨过去，略显艰难地弯下腰。手中光亮，不偏不倚，聚在这株茶树的根部。

卢余忙伸手过去，在边缘草窠里，小心翼翼，扒拉了两下。那专注的神情，好似寻觅到了什么珍贵的烹馔食材。

他又找到了小小的两株半干香草，珍视地托于粗糙的掌心，突然回过头，哑声高扬。

“你过来！”

“过来来……”

声音划破黎明，与晨风交织一处，在山谷中回荡着。

这话，自然是对慧慧说的。数次后，大家已习以为常。

慧慧还是怯怯的，又被阿顺往前轻推了一推，才胆敢小跑着到卢余这边来。

“是吗？”

卢余谨慎地问，除了沙哑的声音，已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慧慧还是怕。她从不知性子向来温和的卢余，竟也有冰冷如刀的时候。

“她最好没事，否则……”

还记得当时，听完她说清自己所为，还有湘琴的去向后，卢余脸色变得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