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礼晏那样心软的一个人,若不是她这个侄女儿太蠢太高傲,这么多年怎么还一点感情都没有培养出来?
倒是崔家那个丫头,果然有本事……这么多的时间,就让皇帝这般维护她,甚至为了她当众给应雪甩脸子。
若换成她……
太后似有所思,慢慢睁开眼睛。
不多时,陛下病倒的事情也传到了朝堂之中。尤其是萧贵妃深夜强闯兴庆宫,甚至让人对清州公公动手的事情,引起了轩然大波。
原本,吏部尚书饶青和宫女纤月的案子就闹得沸沸扬扬,御史台和凤阁的人每次见面都吵得对方满脸唾沫星子。
一个骂对方目无君上,窥视帝踪,图谋不轨,和顺阳王没区别;一个骂对方蓄意陷害,构陷同僚,离间君臣,和宣平侯一样恣睢。
偏偏这个时候,皇帝病倒了,而且还是在喝了苏昭容送来的汤之后。
一切似乎都指向了萧党。
大理寺带人把饶青下了狱。
诏狱门口,饶青愤怒的呼喊渐渐隐没在了狱卒们的呵斥中。
“陛下!臣冤枉啊!臣绝对没有让那个贱人做出这等不忠之事啊!”
“主子,那大理寺的人,会不会给饶青放水啊。”
路边一辆马车里,飞林打量着那一切,低声道。
“你听说了吗?太后下旨将苏昭容打入冷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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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知道。”飞林挠了挠脑袋,“可这跟大理寺有什么关系?”
谢砚之气定神闲:“皇帝病倒,宫里必须推出来一个人承担责任。不是送汤的苏昭容,就是把皇帝气得吐血的萧贵妃,你说太后会怎么选?”
“自然是舍了苏昭容。”
“是啊,苏昭容是饶青的外甥女,也是为了救舅舅才去的兴庆宫。如今她成了弃子,也说明太后对饶青的态度。”
“但萧君酌不见得会放弃饶青。”
“因为饶青的这件事情,太后对萧君酌愈发不满了。”谢砚之笑了笑,“但如今邱太傅和御史台那边,群情激愤,皇帝危在旦夕,萧君酌就是想保饶青,也得审视一下,能不能保得住。”
他的人这段时间没少忙着煽风点火,萧君酌再怎么舍不得饶青,也得先保证火不烧到自己身上。
饶青作为吏部尚书,是六部九卿重中之重。他若是倒了,萧党就会被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飞林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对了,皇帝病倒了,那人现在怎么样?”谢砚之忽而道。
“啊?那人?”飞林想了想,“虽然季迟年有过,但是皇帝的病只有他有法子治,太后暂时不会动他的。”
“……谁问他了?”谢砚之“啧”了一声,“那个不识好歹,没良心的小东西。”
飞林恍然大悟,九曲回肠地长长“哦”了一声:“好像差点被萧贵妃打板子了,具体没有大的异动,也没给咱们递信。”
谢砚之“呵”了一声。
皇帝又病倒了,崔昀笙怕不是急得三魂六魄去了一半,连自己的安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有心思给他传信?
再多管她的闲事,他就是个棒槌!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今天下午和陈琏的会面,让慎君去。本侯入宫探望一下陛下的病情。”
飞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