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让她进来!”
温礼晏敛起笑容。
步莲跑得踉跄,一进门便跪下来,不断磕头,脸上都是眼泪。她不会说话,只用手不断比划着。
清州公公脸色变了:“崔女官病倒了?她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步莲继续比划,额头都磕得青紫了。
“快传太医!”温礼晏虽然看不懂她的手语,也看出来她的急切担忧。
不多时,太医署当值的江太医就抱着自己的医药箱,几乎是滚进了兴庆宫。
他只听见是皇帝传召,还以为陛下不好了,急得满头大汗。等被人引去了房间,才发现是女官。
还好、还好……
陛下向来都是季迟年负责,若是不声不响突然让他来,只怕都得是朝廷抖三抖的严重情况了。
结果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皇帝陛下就坐在了床边。
“昀笙!昀笙!”
天子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只披着外袍,散着头发就赶过来了,将床上那人的手紧紧握着。
“……你别吓我,昀笙?”
温礼晏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庞,只觉得冰凉得刺骨。
刚刚还生龙活虎,和他生气的人,此时浑身打起摆子,嘴唇都泛起了青色。
“你们是怎么照顾女官的?怎么一会儿不见就成了这样!”清州公公看得心惊,责问伺候昀笙的小宫女。
“公公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小宫女哭道,“女官回房洗漱后,便说要歇息,把我们打发了。直到我们听到她从床上摔落的声音,才赶过来……”
结果就见她不断痉挛着,身子扭曲,表情痛苦,眼睛已经彻底没神了。
太医连忙给人把脉,眉毛皱成了一团。
温礼晏站在一旁望着,忧心如焚。
唯有相对冷静的清州公公,观望着昀笙的模样,心头浮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他怎么觉得,女官这个模样,有些眼熟呢?
莫非——
清州公公心下凛冽。
“……”把完脉的太医猛然睁开眼睛,后退了一步,十分诧异,“这、这——”
“你快救她!”
“陛下,恕微臣无能为力,只能暂时让女官平静下来。”江太医跪了下来,“若要救治女官,还得请季先生过来。”
若是季迟年能叫来,温礼晏也不必从太医署喊人了。那个性情古怪,脾气又大的,要闭门研修的时候,别说皇帝,就是玉皇大帝下旨,也不会走出来一步。谁也别想打扰他。
“昀笙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望着太医面如死灰的模样,温礼晏心惊肉跳,将人领子一揪,“难道很难治吗?她之前还好好的!”
“陛下……”江太医擦了擦冷汗,“恕微臣直言,女官这个脉象和症状……和您之前的,很是相像。”
“……”
温礼晏如蒙雷击。
他的手僵硬地松开太医,震惊的目光窒然地落到了昀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