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看那边。”下人指着白景杉左后方的天空说道。“这是哪着火了吧！好大的烟！”

白景杉走到院子转身看向东北方向。

“那个方向，坏了，不会是学生们出事了吧！”

“你让人去找张旺，让他去关家一趟，打听一下出了什么情况？”白景杉看着家里的下人直接说道。

“好的三爷，莪这就去找大管家！”下人赶紧说道。

等到吃晚饭之前，张旺才回来。

“打听出来出了什么事么？”白景杉看着张旺问道。

“三爷，打听出来了。”张旺直接说道。“关家老爷虽然一直没回来，不过表小姐到是回来了。看表小姐的样子像是受了惊吓。”

“据表小姐说，她们游行去了赵家楼之后，刚开始还好，后来有人发现章宗祥在赵家楼，一时群情激愤，就冲了进去。不仅打伤了章宗祥，还把赵家楼给点了。等火势起来，学生们见事情闹大了，就都纷纷散了。”

“关家老爷还打电话回来问过表小姐的安危，不过听说警察好像抓了一些学生！”

“不会是关静岳下令抓的吧？”白景杉惊讶的看着张旺问道。

“那倒不是，关家老爷是在之后才去的。”张旺直接说道。

“还好，不然关静岳这小子就得跟着搭进去！”白景杉说完，不由说道。“这帮警察也是，忙着救火就成了，抓什么学生啊！”

白景杉刚说完，白景杉书房的电话就响了。等白景杉说了几句之后，就放下了电话。

“你一会让夫人和敬安他们先吃吧，不用等我了，总统府电话，让我过去一趟。”

“好的，三爷，我让人去安排马车。”张旺赶紧说道。

白景杉刚要往出走，书房的电话又响了。白景杉直接拿起电话。

白：您好！

蔡：慎行，我是蔡元培。我的学生被警察抓了，你能不能让警察把学生们都放了。

白：鹤卿兄，我正要去总统府开会讨论这个事。

蔡：讨论来讨论去，得讨论到什么时候，我的学生现在身陷囹圄啊！

白：鹤卿兄，你先别急。我见到大总统之后，会先建议照顾好学生们的。

蔡：慎行，我要的是释放学生，而不是妥善的照顾他们。

白：鹤卿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章宗祥被打了，赵家楼被烧了，这事总得有个说法吧。不然今天学生们今天能打章宗祥，明天就能去打钱能训，那不就乱套了么！

蔡：慎行，学生们也是一时激愤，而且咱们都去了巴黎，说实话，对于现在的这个结果，我也接受不了。

白：谁都接受不了。可是这不能是学生们胡闹的借口，正常游行、请愿，你看哪个部门拦着了。警察们连警棍都没敢带，就怕刺激到学生们，可现在不还是出事了。

白：鹤卿兄，我一定会向大总统谏言的，你就稍待片刻吧。

蔡：慎行，你一定要让他们照顾好学生们。

白：鹤卿兄，你放心吧！

放下电话，白景杉就急步往外走，坐上马车就往总统府赶去。

……

白景杉到的时候，连被打的章宗祥都到了总统府，看着他的惨样，不少人都心有戚戚，不由有种物伤其类的感觉。

“吴总监，你看看现在闹出的这些事，早听我的派兵弹压，怎么会闹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段芝贵直接指责吴炳湘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仲和人也被打了，我的房子也被烧了，一定要严惩闹事的学生。”曹汝林也气愤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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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的章宗祥也不说话，只是偶尔会发说一句“哎呀，疼啊！”

白景杉直接让人请徐世昌出来一下。众人一直都在暗中关注着徐世昌的态度，见徐世昌起身，目光也一直盯着徐世昌，这就让大家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白景杉。

白景杉和徐世昌说了几句之后，徐世昌就点了点头，请白景杉先去一边的房间休息。就又返回了会议室。

“仲和，你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徐世昌看着章宗祥说完，想了想看着曹汝林说道。“曹总长，你先陪仲和回去。”

“吴总监，你们警察厅立刻调派精干力量，详细调查事情的经过，事后将调查结果移送地检厅。”徐世昌又看着吴炳湘说道。“至于被抓的学生，也要妥善照顾。毕竟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他们还只是学生。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虽然章宗祥、曹汝霖以及段芝贵仍有不忿，可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众人也只能各自离开。而徐世昌也找到去了白景杉的休息室。

“慎行，这件事你怎么看。”徐世昌直接问道。

“菊人兄，现在全国上下，对于和会的结果已经由失望转变成激愤啦，群情汹涌啊！”白景杉看着徐世昌说道。“而且，短时间内就能组织起这么大规模来，这背后一定有人。”

“你觉得是哪方的人！”徐世昌看着白景杉问道。

“更像是北边的手法。”白景杉慎重的说道。“现在欧洲和美国对北方畏惧如虎，不是畏惧他们的军事实力，而是畏惧他们那种改变人思想的手段。”

“现在协约国在北方已经取得了巨大的优势。应该能消灭他们吧！”徐世昌不确定的说道。

“菊人兄，我猜协约国的干涉一定会失败的。”白景杉看着徐世昌说道。

“我们不讨论北方了，说说眼下吧！”徐世昌也没有和白景杉辩论，而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赶紧把学生们都放出去吧。”白景杉诚恳的说道。“拖得久了，我担心事情会继续扩大化。”

“我已经让吴炳湘尽快调查清楚了！”徐世昌直接说道。

“最好告诉他和稀泥，不然真查出来，抓到的学生里有问题，你说是放还是不放？”白景杉看着徐世昌问道。“你觉得要是不放，其他学生能答应么？那些校长们能答应么？暗中的人能答应么？”

“而且不管暗中是什么人，就蔡鹤卿他们这几个校长联合起来产生的影响，就已经够政府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