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音冷笑道:“你今天身上的气味好特别啊!是不是遇见花魁娘子了?”
干城狡黠一笑,说道:“见到了。”
德音一愣,问道:“花魁娘子如何?”
干城放下汤碗说道:“今日来了三位花魁娘子,不知娘子问的是哪一位啊?”
郑德音惊讶了一下,随即停下手中的针线活,问道:“三个花魁?!那我的两千两银子都让你挥霍了?”
干城一笑说道:“两千两哪里够?”
郑德音骂道:“好你个败家子、没良心的,竟然还敢在北里赊账了。北里那种地方就是销金窟,你这是要把咱家倒腾光了贴补那些狐媚子。”说着眼圈就红了。
干城见状连忙捧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德音。德音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今日自己交给干城的那张,这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干城。
干城连忙安慰道:“娘子莫急、娘子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为夫现在也是名动京城的棋圣,人家三位花魁娘子是为下官主动献艺,不取分文。”
“呸,就你还是棋圣?那另一张银票呢?”德音问道。
干城实话实说:“下官给钟伯了。他们几个要在那里过夜。”
郑德音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转念一想。觉得以后这个钟伯也不能信。本来是让钟伯把干城按点带回家,结果他到在北里那种腌臜的地方过夜了。于是德音说道:“你既见了花魁,还不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过夜?”
干城连忙谄媚的陪笑道:“为夫最听娘子的话,娘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娘子既说让我回家睡,为夫断然不敢在外边胡来。为夫现在就为娘子侍寝,让娘子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说罢干城冲上去就将德音抱起钻进绣帐中。一番缠绵过后,德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毕竟是老夫老妻,能从自己男人身上榨出多少货来,德音心中自然有数。
转天干城又打马扬鞭去安排卖棋谱的事。很快京师的三盘顶尖棋局开始从京师向外扩散,先是直隶各大名城重镇的士绅对干城与秦源的棋谱趋之若鹜。随即该棋谱又在山东和江东成为畅销品。江东的文人墨客还给这份棋谱起了一个雅号“双魁斗玄”,也就是武状元称武魁,文状元称文魁,斗玄就是指双方争斗玄妙的棋艺。干城和秦源得知自然得意。本来二人被京中各大商会挑拨,在棋盘上斗得如同乌眼鸡一般,现在竟然携手反向收割了一波全天下的韭菜。
不过在干城这几日卖棋谱,卖到数钱手抽筋时,也没忘了正差。每日下午认真教授锦绣郡主、常山王和恒山王剑术。为了避免练剑时几人受伤,干城给三位殿下一人准备了一支水曲柳的木剑。又送给三位殿下一人一个水曲柳的文具匣,以便他们上课使用。
太子妃发现自己的女儿和两个儿子天天对自己的木剑和文具匣爱不释手时,发出了疑问:“这又不是什么名贵的木材,你们几个如何这样喜爱?”
熟料常山王答道:“天下的农民也不是人人能用得起水曲柳的家具。我们几人将这些物件带在身边,除了以备学习练武之用,更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重蹈‘何不食肉糜'之过。”
太子妃大不以为然,但此话传到太子和陛下耳朵里,两人都是大为赞赏,认为这是大晏王朝未来可期的象征。这自然少不了干城暗中推波助澜。他已经将陈留王得罪,就一定要想办法推常山王上位。只是太子妃并不领情,只以为干城巧舌如簧,拿几件破木头糊弄三位殿下。
干城的教学也比较适合几个孩子,每日与三位殿下边玩边学,顺便也讲讲历史上的治乱兴衰和当代民间疾苦。三位殿下从小长于深宫,对外边的事很感兴趣,这也进一步拉近了几人的关系。当然每日练完剑有时也被三位殿下拉着教下棋。如果说每日詹事府师傅们的教学是应试教育,那每日下午干城的教学就是素质教育。眨眼间,干城在东宫当了十几日的班,已经适应了这种保镖兼素质教育教师的角色。
这一日中午干城吃完午饭,坐在文渊阁侧面的廊柱下等常山王、恒山王和郡主殿下下课。今日似乎是拖堂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干城索性依着柱子睡着了。此时已进入六月,天气炎热,又兼干城每日早早入宫当值,所以很是疲惫。干城竟然把瞌睡睡沉了。他昏沉沉只觉得与三位花魁娘子尽情嬉戏,忽然被郑德音一把揪住耳朵训斥。干城顿时大喊:“娘子饶命。下官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