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商轻文?(1 / 2)

从书铺出来之后。

一行人一直没有说话。

杨沛贵看着沉默的二人,终是没忍住问道。

“小谢大人,这...这罪己书的主人...莫非,是杀害万宝的真凶?”

比正则身正。

德在才先。

谢珩看着手中一枚刻着岁字的印章,表面的些许磨损,足以看出印章主人在拥有其时,常放在手中摩擦。

他将印章放在自己的荷包之中。

缓缓抬眸。

“此案,凶手自缢,结案吧。”

初九抬头去看谢珩。

却看到日光之下,男人的身影被拔得很长很长。

杨沛贵还想再问些什么,初九主动开口。

“大人,这细化卷宗之事,若有需要,可以问我,公子可能有些累了。”

杨沛贵以为,谢珩是因为那封写给他的“罪己书”,心中替那自缢之人难受。

毕竟,他也从杨庆余口中得知,那日与谢珩二人在李家相见,谢珩所问的问题,以及万家万宝的性子。

他实在没有想到。

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孩子,仗着万家家底殷实,如此作恶。

而先前与书铺中自缢的少年。

那封罪己书,却让人心间震颤不已。

可惜,大颐有法,若不是如此,少年之行为,算不算是替天行道?

当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

杨沛贵赶紧甩甩头,他可是大颐官员,应该维护律法,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杨大人。”

谢珩看向杨沛贵。

“陈岁之死,乃泽县之损,亦是大颐文人之殇。”

“我希你为其选墓立碑,碑文中不用提起此事。”

杨沛贵不由大惊。

选墓立碑?

为一个不过十二三的孩子?

他身为一县县令,若为其拟定碑文,写墓志,那也意味着此墓流传后世,这墓的主人,也同样会被后世所铭记...

可谢珩又是以何身份命他做这事?

长史客人的身份。

他很难认可。

毕竟,他并不了解死亡之人的出身,虽为那一封“罪己书”所惊艳,但也仅仅只是如此。

此人毕竟是杀人犯,如何值得后人传颂,后世流芳?

何况。

死的不过是一个孩子。

如何是泽县之损。

又如何上升到大颐文人之殇?

即便谢珩出自陈郡谢家,但他也很难认可这个观点。

几人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步行至公廨不远,这里人相对少了些。

“小谢大人,这是否不妥...”

杨沛贵忍不住提出异议,却见前方一直缓步行走的男子一顿。

他转过身,手中拿着一枚鱼符。

“杨沛贵何在。”

杨沛贵一眼就看到,谢珩手中拿着的鱼符,看起来一点也做不得假。

他马上行礼。

“下官在。”

“谢珩奉陛下懿旨,巡查青州,乃是陛下亲封监察御史。”

杨沛贵不再像刚刚那样站立行礼,而是利落一跪,他这一跪,身后的捕快们也纷纷下跪。

“陛下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么年轻的男子,居然是陛下亲自册封的监察御史,他即便是思来想去谢珩的身份,也没想到这一茬。

“谢某人作为巡查御史,因万宝案过泽县,知晓陈岁。”

“杨县令,大颐倡文,陛下重文,陈岁的诗文,你可否有读过?”

杨沛贵埋头苦思,这泽县写诗文出色之人写的诗,无论是传到他耳朵里的,还是私下了解的。

他实在是不曾听过陈岁之名。

那书铺老板的弟弟陈歆韫,少年天才,他倒是有听过。

“回谢大人,下官愧疚,不曾听闻拜读。”

谢珩脸色严肃。

“泽县诗会上,压过诸多千文弟子的一首无名诗。”

“流行于泽县市面上的诗文合集抄录集。”

“以及。”

“端正摆放在遗体书案上,那一本本,出自他日常生活的随笔。”

“我想,杨县令应该读过后,再来回应我,刚刚所提。”

泽县诗会上的无名诗?

杨沛贵脑中好像有了些许印象,据说,做出那首诗的,是路过的乞儿....他随口一赋,惊艳众人。

诗会诗文合集,他也正准备去入手一本。

若真是如此。

他突然对那乞儿的生平,有了好奇。

“起来说话吧。”

谢珩垂下眼,难得露出几分疲态。

杨沛贵一行人站起身来,恭敬又端正。

坐在公廨后院的石凳上,杨沛贵态度谨慎,就连坐,都是在谢珩的眼神示意之下。

“杨县令。”

谢珩一开口,杨沛贵抖三抖。

御史大人就是陛下的眼,陛下的嘴,他岂敢薄待。

“大人。”

“你泽县诗风优良,本是好事。”

谢珩淡淡说着,杨沛贵从其的表情中,读不出下一句话会说什么。

“可杨县令,你扪心自问,你们地方官府,重视吗?”

杨沛贵不由摆手,忙道。

“谢大人,我泽县百姓喜爱诗歌,人人能做,作为县令,我自然是支持并重视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初九好像知道谢珩想说些什么了。

“杨县令,何为支持?”

“嘴上支持了,便是支持吗?”

杨沛贵看着谢珩,年轻的御史大人面无表情,但从语气去剖析,总觉得他不开心似的。

“谢大人,且不说,我泽县一年一度诗歌大会,就连我儿庆余,也是自小学诗,这....”

“若是下官做得不到位处,还请谢大人明示。”

谢珩看着杨沛贵,见其脸色真诚,心知他或许,是真的没想到。

“姜先生开办私学,本意是有教无类,人人可以吟诵诗文,可否?”

话题又到了姜先生。

但杨沛贵还是老实点头。

“是。先生高洁。”

“那这私学为何一共不过三十余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