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见周鹤一还没过来,江黎没有着急去牙行,先坐在路边,从空间里抓了一把瓜子嗑着。
心里想着罗嬷嬷买通了客栈里谁给传递信息的呢?
她们入住的并不是大客栈,除了东家夫妇,只有一个打杂的婆子浆洗的婆子,应该就在三个人当中。
这样才能说得通,陈朔之出门找活连她们都不知道,却传到了罗嬷嬷耳中。
可能是陈朔之和两个孙女说话被听去了。
得抓紧搬出客栈,不然陈朔之接下来还是找不到活,罗嬷嬷只需要找两个人跟踪他,今天的事情就可以发生无数次。
江黎第二把瓜子磕完,周鹤一才出现,顶着一张猪头脸,两眼泪汪汪的。
江黎扶额:“就算打不过,也不至于这么惨吧?你是躺着不动让他打的嘛?”
周鹤一委屈又气愤:“我跟着那个男人一路快到书院门口,想着再不打他一顿就来不及了,谁知他大声一喊,书院就出来两个打杂的,和他一起把我给打了,他们三个以多欺少,我才打不过的!”
江黎站起身要走。
周鹤一跟上去:“不是要租房吗?”
江黎说:“租房可以缓一缓,但是挨了欺负不打回去,我怕今晚睡不着!”
周鹤一顿时感动的一塌糊涂:“江娘子,你对我真好!”
江黎言简意赅:“带路!”
周鹤一说:“那两个打杂的叫那个男人江夫子,和你还是一个姓来着,江娘子你看他们把我打成这样,一会千万不能看在本家的份上手下留情。”
江黎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好了,绝对没这个可能性!”
怪不得罗嬷嬷和姓江的夫子会选择在那个巷子里说话,原来书院在附近。
她们穿过几条长巷,后面被一大片竹林包裹其中的就是书院,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两进的院落差不多。
此时,正是傍晚下课,不少学子结伴从书院里出来。
江黎走到书院正门口,冲着里面叫嚣:“叫那个姓江的夫子滚出来!”
学子们见江黎气势汹汹,该是来闹事的,纷纷驻足观望。
因为周鹤一的猪头脸,大家猜测可能是同窗打架,家里姐姐或是媳妇来书院闹了。
许是江黎只叫了一声,书院里管事的人没有听见,除了学子,半天不见其他人出来。
周鹤一有了人撑腰,底气特别足,跟着叫嚣说:“方才打我的时候不是很能耐吗?现在我的靠山来了,你们有种打我,有种出来啊......”
学子们对周鹤一露出鄙夷不屑的目光,那小妇人也没比他大多少,作为男儿郎,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我的靠山来了这句话?
让一个妇人来书院撒泼,简直把男儿郎的脸面都丢尽了。
偏偏他还面不改色的!
呃......可能这个词用的不贴切,少年的面貌已经看不出原本长相。
但是从他那嚣张的语气里也可以听出,少年仗妇人的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两人在门口这么一闹,姓江的夫子总算是出来了,不等周鹤一说什么,他先发制人,吩咐身后两个打杂:“书院乃是学子们学习专研的地方,神圣不可侵犯,岂容他们在此蛮横无礼叫嚣,绑了他们立刻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