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张府也就张昌文一家在此。
韩湘子又问了下戚家的情况。
对此,张昌文叹了口气,唏嘘道:
“仙师,这戚家早就没落了,当年戚老太爷不知何故被千牛卫的带走,事后威州戚氏宗族似犯下了大罪,触怒龙颜,导致直系一干后人,死伤大半。”
“至于旁系,全是不争气的,烂泥扶不上墙。如今这隆山戚家,大部分是佃户,哪还有往日风光。”
听到这里,韩湘子心头有所触动。
当日,戚氏宗族灭亡时,他早已料到这戚氏宗族后人,必遭祸乱。
哪成想,二十余载过去,戚家人居然大部分成了佃户,这还真是造化弄人。
“居英村那位何书修现今如何?”
忽地,韩湘子想起居英村一事来,又对张昌文问道。
说起来,戚家的灭亡与卢芸可大有干系。
若非戚老太爷害死了卢芸,韩湘子岂会把目光注意到隆山戚家?
见韩湘子问起何书修来,张昌文脱口而出道:
“仙师,是问何大人?”
“何大人?”韩湘子目光微顿。
似望出了韩湘子的困惑,张昌文忙解释道:
“仙师,有所不知,眼下这何书修何大人,正出任景州刺史,地位还在我之上。”
“据说当年考中进士后,就把一家老小以及卢母接走了,每逢卢芸忌日时,他才回家一趟。”
“可惜的是,这何大人时至今日,还未婚配,也不曾娶妻。”
说到这里,张昌文怅然一叹,十分感慨。
“倒是个痴情人。”韩湘子自语道。
在张府坐了一阵,韩湘子便要起身离开。
张昌文见状,赶紧拦下:
“仙师,这才刚来,又要走吗?”
“不如在府上多待些时日,适才我已派人去准备酒席了。”
韩湘子摆了摆手:“不必了。”
他才来隆山县,是了却一份因果。
这因果既不在张家,他也不想久待。
见韩湘子不愿留下,张昌文只得住口,没有多劝。
只是目送仙师离去时,后者走出门口,却忽地高歌道:
“且行善事画前拜,烛香袅烟作福寿。”
话落,这张昌文闻言,若有所思低下头来。
片刻后,方才琢磨出这诗里意味,正欲恭身拜谢时,抬首间却没了韩湘子的踪迹。
“仙师,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张昌文语气谓然。
……
……
离开了张府,韩湘子驾云直奔居英村而去。
曾几何时,这村子还是穷乡僻壤。
兴许出了大官的缘故,再来这居英村时,韩湘子才发现这里已然繁华了不少。
“也不知牤蝮那位山神,还在不在此处?”
卢母与何书修不在此处,韩湘子并未去村子里,而是径直化作一虹光,落入这山神庙里。
二十多年不见,这山神庙倒大了些,比以往更加气派了。
尤其是香火,十分旺盛。
来到庙里,韩湘子望了眼那庙中神像,发现依旧是牤蝮之貌。
当即,他也不客气,直往那神像口鼻里钻去。
瞬息间,就到了那神像里面的天地来。
“哪里来的精怪,敢如此放肆,来本神堂前!”
却说。
那神像之中,山神所属的大殿里。
这牤蝮正一脸悠哉汲取这香火修行,冷不防见到殿前金光一闪,顿时怒了,呵斥了声。
“这么多年了,牤蝮兄的脾气还没变。”
听到这火爆骂声,韩湘子并不生气,反倒是打趣一笑。
待金光散去,就露出了真容。
听到有人称自己为“牤蝮兄”,这山神脸上怒气才消去,心里想着是什么仙朋道友来了他这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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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瞧见是韩湘子时,山神牤蝮骤然脸色大变,不禁露出满脸笑容:
“原来是韩道长来了小仙这里做客。”
“多年不见,韩道长可曾安好?”
韩湘子总共来山神牤蝮这里两次。
一次是问了卢芸的死因,二次是对付七厄派,请他帮忙看守那戚老太爷二人。
眼下,这是第三次来了。
直到这一次,韩湘子才看清这山神牤蝮的修为,乃是五脏一境。
看样子,仅可跟了拜祭了三神的五脏境相提并论。
但如今韩湘子可是道门星君,堂堂天庭四品正神。
是以修为高出牤蝮不少,后者还当他为真人。
对此,韩湘子并未在意。
只是笑道:
“安好。”
旋即,又对他问了句:“牤蝮兄呢?”
见韩湘子问起,牤蝮得意开口:
“说来也怪,不知为何,本神近些年来,屡受上司看重,现已统管了平川府大小山川,日子倒过的悠闲。”
“那可得恭喜牤蝮兄了。”
闻言,韩湘子揖礼,道。
“韩道长言重了,实乃运气好罢了。”
牤蝮有些不好意思道。
话音落下。
牤蝮似想起了什么,盯着韩湘子的眸光中,一下子闪过一丝神芒来。
片刻后,他脸上笑意一收,露出几分凝重神色,问道:
“韩道长,你如今是何修为?为何本神却看不透?”
“不瞒山神兄,贫道现为天庭四品正神开元演法妙道星君!”
韩湘子本不愿与他透露这些,但后者既已察觉,还问起了,韩湘子就直言相告。
“什么?!”
“韩道长,你…你竟成了天庭四品正神?!”
听到此话,牤蝮双目一瞪,难以置信望向韩湘子。
曾几何时,他觉得这韩湘子颇有资质,假以时日说不定可以飞升天庭。
运气好些,可以混个七品正神当一当。
哪曾想,这才二十余载不见,后者居然成了妙道星君,位列天庭四品正神!
一瞬间牤蝮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这些年得上司看重,原来当日他与韩湘子结了一番善缘,得了福报。
一念及此,牤蝮有些哭笑不得。
反应过来后,他拘谨了许多,对韩湘子客气问道:
“上神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牤蝮兄,何需对贫道如此生分,你我可是故交。”
韩湘子和煦一笑,没有摆出什么架子。
瞧见韩湘子依旧如过去那般谦和温润,牤蝮才缓了一会儿,不复先前那般紧张。
毕竟,这件事可他震撼太大了!
不多时,韩湘子随口问道。
“贫道来此,是想问一问牤蝮兄,可知昔日那居英村的卢芸投胎到了何处?”
“上神还真是问对人了,旁人小神或许不知道,唯独这卢芸,小神知道她投胎到了范阳卢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