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傅有德率先出班,冲朱标拱手说道:
“末将以为,还是按以前的规矩,五人杀一,震慑元兵。”
“傅指挥,殿下此次可是要收降草原诸部,按以前五杀一的规矩,恐怕不妥吧。”耿炳文当即质疑。
“那就十杀一,也能显示殿下仁慈!”
见耿炳文依旧摇头,傅有德没好气道:
“那你说!你说杀多少!”
“要末将说,一人不杀!”
“一人不杀?那咱们弟兄都白死了?”
傅有德难掩心头怒气,指着耿炳文的鼻子怒声骂道:
“你耿炳文装个屁的圣人,当年你守长兴的时候,没杀过俘虏?”
“你爹耿君用耿老将军,当年随陛下辗转,没杀过俘虏?”
“现在你他娘的开始装圣人了!”
“咋滴,你耿炳文是想吃斋念佛、成佛作祖,还是打算回去之后当个教书先生!”
“傅有德!”
耿炳文虽是个内敛脾气,可听到傅有德竟骂他想当教书匠,此时却也难压心头怒气,冲着傅有德怒声骂道:
“你个莽汉!当年陛下赐你惟学(傅有德字)二字,为的就是让你收敛杀心,你就不能多读读兵书?”
“此次出征,是咱们这群杀才统兵?”
“此次国战,乃是太子殿下亲征!”
“五杀一、十杀一!这骂名对咱们这些武将来说不算啥,可要是玷污了太子之名,这罪过你他娘的能担待的起?”
“少他娘的扯淡!五杀一是军中传统,咋的就污了太子贤名?”
“十杀一显示不出殿下仁慈?”
“不杀这些个俘虏,难不成放他们回去,让他们转头回来,杀咱们儿郎?”
二人越说越是火大,竟当着众人的,相互怒视,对着叫骂。
如此情形,朱标倒也不在意。
毕竟此时并非议论战局,将帅争吵也属正常。
等两人争论过后,朱标看向其他武将,继续问道:
“诸位以为呢?”
听到朱标这话。
其他武将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发表意见。
一是不知道朱标的意思,他们不能轻断。
二来,傅有德、耿炳文二人所言,也是他们心中所想。
或杀俘,或放过,众人心中各有打算。
“殿下。”
见无人做声,卫国公邓愈拱手,郑重说道:
“末将以为,元兵俘虏当杀!”
“不仅当杀,还应三人选一,将其斩杀。”
“哦?”朱标轻捻盔甲上的流苏,微微有些疑惑看向邓愈。
“殿下,此战您本意虽是收降草原部族。”
“然,草原部族见杀不见恩。”
“只有让他们记住疼,将来他们投靠大明,才不会再思反叛。”
“况且!”
邓愈微微一顿,冲朱标愈发郑重说道:
“此战情形殿下也是看见了。”
“元兵人数少说有三十万之巨,而我军斩敌万余,俘虏三万。”
“剩下数十万元兵虽没有其主帅的撤军将令,却也能聚集成军,急速而撤。”
“陷于战阵的元兵,也能作鸟兽般一哄而散。”
“将军何意?”
“敢问殿下,若恩待元兵俘虏,他们却依旧不愿投靠大明,又当如何?”
“尽数屠戮。”朱标语气平静,淡淡说道。
也是听到朱标这话。
邓愈愈发确定心中所想,继续说道:
“殿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