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时间,船只渐渐行驶到了江心之地,此刻,整整一天的雾气也已慢慢消散,萧铣站在船头,朝远方望去,依然能够大概看到江对岸的轮廓,转过头,看着船夫依然在不紧不慢的摇着船桨。
“你是打算等过了江才动手?”萧铣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船夫抬起来看向萧铣,有些吃惊,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船桨,抬了抬头上的草帽,不甘地问道:“我伪装的有这么差?”
萧铣摇了摇头,笑了笑,反问道:“不着急?”
船夫顿了一下,摸了摸帽檐,“也不是很着急。”
船,静止在了江心,一动未动,仿若船下的水也已静止了一般。从江对岸飘过来一阵阵清风,吹起了萧铣的衣角,也把剩余的雾气吹的一干二净。
“这沧江,头一回来,想不到如此波澜不惊。”萧铣转头望着江上。
“你还没回答我。”
萧铣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沧江是庆州的天堑,我只是奇怪,这大雾的天气,我找了一寻最偏僻的江口,却还能看到一叶扁舟,而不见丝毫庆州军的痕迹。”
“还有呢?”船夫一眼便看出萧铣疑虑的并不仅仅在此。
“前辈自己的手,难道没发现吗?”萧铣看着他,指了指他的手掌。
船夫也顺意地伸出了自己手掌,突然间有些恍然大悟。真正的船夫的手,并不会如自己般那样,不见半点斑驳。
“其实在下也有些好奇...”萧铣继续说道。
“哦?有何好奇?”船夫收回自己手,背在了身后。
“以前辈您,何必装作船夫将我带到江心?”
船夫一听,哈哈大笑了几声,伸手摘掉了头顶上的草帽,扔到了船尾,摸了摸胡子,回道:“刚才你说的破绽,有一点是说为何见不到庆州军,老夫来时,是有见过一队在这值哨的,只是觉得碍事,老夫便将他们全埋了。”
看着眼前这个老头飞扬的神采,萧铣有些无语,一时搞不清这人的思路,更加疑惑起来了,心想着:“看来不是庆州派来的,不过眼前这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高柔人。”
“至于你说为何不在岸边动手.....”船夫停顿了一下,“省事是省事,不过要是早早结束,好像又太过无聊了....”
“好家伙。”萧铣心里万马奔腾,“感情这老家伙想把我当耗子玩呢。”
“碰到前辈,在下只能认栽,打是打不过了,不过临死之前,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是受何人指使,前来夺这金冠。”说着,萧铣便假意缓缓从背后取下包裹。
船夫却站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铣的动作。
却见萧铣趁机取出含光剑,纵身一跃,瞬间就使出一招“月落”,剑气犹如月牙般向船夫砸去,一声爆炸后,水花四溅,而船夫脚下的船却依然纹丝未动,漂浮在剑气形成的水洞上。萧铣紧接着又使出第二招“云起”,剑气形成一道白云朝小船飞去,却在碰到小船的一刻消散开来...
“好吧,在下认输了。”萧铣又落到船上,撇了撇嘴,露出了心灰意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