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认输了?”老人站在船的中央,一丝未动。
萧铣摇了摇头,“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碰到前辈,晚辈也只能认命。”
萧铣一时也不清楚眼前的老人究竟是不是来杀他,亦或是来抢金顶鹰冠,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轻易用师傅给他的木剑,心里更没底的是,面对这个老人,用了是否有效,“这大冬天的,要是跳江的话,这老头未必会跟着吧。”想想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低着头转动眼珠又环视了小船一圈,盘算着其他可能。
“怎么,想跳江?”老人仿佛一眼看穿了萧铣的心思。
“这江水这么冷,小子娇生惯了,哪敢啊,再说就算跳了,估计也逃不出前辈的手掌。”萧铣假意笑了笑连忙回道,心里不免有些惊奇,“难道眼前的老人跟赵欣儿一样?”立马又否定了心中的猜想,毕竟从师傅和萧樊口中知晓,灵士一直都是一脉相传,且只传女不传男。
“不过晚辈倒是可以一赌。”萧铣看着老人,“赌前辈并不是来杀我的。”
“哦?说说看。”老人一听倒是更加多了些兴致。
“如若前辈真受某人所托,前来杀我,不可能留我到现在,虽然前辈说过不想太早结束,前辈却一直并未出手。”
“还有呢?”
“还有就是...”萧铣微微露出了笑意,“我无意间看到前辈的船舱内放着一颗柏树枝,树叶苍绿异常,想必是终南山的系牛柏。”
“就凭一个树枝,就可断定是终南山?”老人顿时来了好奇心。
“因为只有终南山的人,才会时刻随身携带一颗柏树枝。”这也是萧铣从他师傅周抟那无意中发现的,那时候年级尚小,只是好奇师傅为何随身都会带着一颗树枝,后来师傅跟他说起了柏树枝的缘由,才知道师傅年轻时就是隐居在终南山修行。
终南山,地处凉州、庆州、兰州,三州交界,地形险阻、巍峨耸立,各谷过百,连绵数百里,山上隐士、修道之人万众,号称“天下之道”。最开始,终南山并没有什么派别之分,多数都是各自修行、互不打扰,十年前的国战,面对山河的满目疮痍,山上之人自发下山、投身军旅,又不谋而合地在下山前,都会摘下柏树枝放置身旁,已显终南,只是回时却十不存一,才慢慢聚拢在一起,逐渐形成了现今所谓的“南山”一派,而内部依然奉行着各自修行,但至那之后,“南山”人外出,就一直保留了柏树枝的习俗。
两人对视了片刻,老人这才不自觉地“哈哈”大笑了两声,摸了摸胡子,张口道:“不愧是周抟的弟子,看得如此明白,还算聪明,也怪不得那老家伙肯把他的绝学交给你。”又自顾自顾地嘀咕了一句:“我的演技有这么差吗?”
“烂透了,好不好。”萧铣有些无语地想着,自然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仔细回想起来,才想起那时候,那个老人就是躺在一个柏树下的躺椅上,只是没注意到他身旁是否有柏树枝,萧铣也就没往深处想。
萧铣好奇的是,为何眼前的老人会出现在这沧江之上。
“你师傅担心你有什么不测,才低声下气的求我来看看。”老人似乎有看透了萧铣的心理,洋洋得意的说到。
老人说完,脚下的船又开始了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