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瓦纳河出现大拐弯,进一步变窄变浅的河道拐向南方。
联军在河边扎营,结束了整个白天的猪突猛进。
他们休息一夜继续前进,重骑兵照例在前方开路,二百余猛士沿着一条小溪持续东进,在穿越薄薄的森林后,成功冲到了茹瓦尼。
威伯特与贝孔在茹瓦尼毫不留情,凡是没有逃入修道院避难的村民都被他们杀死。
两人还没有疯狂到要公然杀死黑袍修士,仅有第一时间被教士庇护的村民得以幸存。听得教士的诅咒谩骂,两人和他们的伙计们不为所动,重骑兵旋即开始对周围地区展开清扫,遂在后续大部队抵达之前,重骑兵将附近的五个村庄清扫一空。
从瓦纳河畔营地到茹瓦尼村,联军要徒步走上折合二十五公里,由于押送着大量物资,这段旅程他们硬是从上午走到了傍晚。
待雷格拉
夫抵达战略目标茹瓦尼,实在得到了一座颇为富裕的村庄。
当地修道院长以及所有下级教士被扣住,那些已经被杀的村民遗体全部拖曳到河边扔到水里,被教士庇护的村民也被士兵带走。
雷格拉夫的仁慈仅对自己的臣民有效,至于新晋被俘的村民,已经拥有王爵的他断不会公开实施处刑。
老埃里克心领神会,老家伙与真正的北欧兄弟将这些村民带到僻静之地处决,遗体直接扔进约纳河里任其自行漂走。
如果所有贵族都能被教士们的道德谴责说服,所有战争也将在苗头初现时就消失于无形。
一个瞬间里雷格拉夫有一些恻隐之心,他转念一想,自己麾下战士以及盟友军队,三千余人的大军必须得到充足物资奖励才能保持高昂的战斗意愿,也就心狠手辣了。
如此以来,喋喋不休的修道院长变得非常碍事。
老埃里克依然是心领神会的。
于是,在大军抵达的当日深夜,老埃里克带着一众一头金发的战士冲入修道院,他们将教士们直接刺死,在以布毯子将人全部裹起来,再拖曳到河边扔到河里。
雷格拉夫的确没有下达明确命令,他仅仅是对教士们的存在感到厌烦,于是老埃里克便施展野蛮手段。待到第二天,有关本地修道院突然间神秘的空空如也,雷格拉夫不做任何点评,对于教士们的失踪毫不关系,其他人也就讳莫如深了。
那些
普通步兵慢慢理解了真相,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君主的狠辣。又能如何呢?大家已经在分享战利品了,君主正在落实他半年前的承诺,这就足够了,何必去管本地勃艮第人的死活……
终于,麦西亚联军几乎做到了兵临城下。
茹瓦尼是一个大村,一夜之间他们扔到河里的死者都不下五百人。
大量漂浮的死者有不少就在下游的桑斯城搁浅,桑斯大主教虽然名义上管理者大片地域的事务,如今的他被大贵族挤兑得就只能管理桑斯一城。
突然间城外的河畔出现大量死者,只要稍稍检查死者伤口即可判断他们死于刀剑。
桑斯城当即被吓得噤若寒蝉,唯有教士带着铲子挖坑将收殓的遗体就地埋葬,罢了大主教赶紧封闭城门。
抵达茹瓦尼村后,雷格拉夫要把
此地当做进攻欧塞尔的大营,他仍旧不知道「秃头」查理的大军合适出现,或是自己进军太快或是对方故意磨蹭。
当前,联军正处于一个很矛盾的时间点。
欧塞尔战役到底打不打。是由麦西亚联军先动手?还是等到阿基坦、图卢兹以及杂七杂八的南方军队基本到位了,再联合发动进攻?
毕竟谁最先开战,主要的功劳就是谁的。若是麦西亚联军直接攻破了欧塞尔,谁会取得最大的荣耀已经不言而喻。
尤其此次作战以击败欧塞尔伯国以及整个勃艮第势力为战略目标,欧塞尔是敌人的头儿,
破了这个城有如打蛇打七寸呢。
军队要进一步休整,贵族们要对下一步作战统一意见。原则上只要雷格拉夫愿意进攻,他自己带上主力军即可把欧塞尔城团团围住。
现在,恰恰是雷格拉夫自己有些犹豫。
值此新的一天,他派遣重骑兵南下武装侦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此次侦查故意不沿着约纳河河道行动,而是在森林之间的宽大缝隙摸索前进。
就算欧塞尔防御空虚,当地据称也有一千名披甲战士,倘若过早的令城市戒严,欧塞尔保不齐就地武装上千名民兵。
倘若那时候欧塞尔守军全体出动,真的要在城外与麦西亚联军打一场大决战……
雷格拉夫不怕打仗,就怕守军保卫家园与进攻方死战,到时候联军取得胜利搞不好也是惨胜,那样对联军而言就得不偿失了。
手下的三千大军是自己的筹码,非万不得已不可以全部压上。
按照他的设想,身经百战的贝孔骑士和他的伙计们纠集一百骑兵迂回侦查,发现小型村庄立刻发动袭击,也尽量做到将当地村民杀尽以免走漏风声。也要提防欧塞尔城外的军营,一旦发现堡垒要塞之类的存在,感觉敌人兵力空虚立刻发动偷袭,如果兵力强大就记录下来返回报信。
于是,贝孔骑士有着较高的自由权限,他纠集一众老伙计脱离大部队,沿着一条南北流向的小溪向南方摸索前进。
与此同时,的确
有大量村民在连夜逃跑。
逃亡村民突然被来自南方的神秘骑兵队截杀,骑兵贴脸骑射,罢了将载着物资的马车、驴车缴获。
这就是雅罗波克的百人队,罗斯骑兵暂时无暇顾及战利品,他们意识到继续向北肯定还有缴获,在回收箭矢后高高兴兴持续北上。
直到他们与贝孔骑士的一百个兄弟遭遇。
尴尬!非常尴尬!
就在荒草疯长的溪水畔旷野,两支兵力相当的骑兵队突然相遇了。
由于遭遇得太过于离奇,他们一时间都没想着发动进攻。
双方就隔着一箭之地大眼瞪小眼,下意识的他们均将彼此认定为敌人,而且一定与欧塞尔伯国有关的军队。
由于过度紧张,彼此干脆忽略掉他们彼此在着装上的相似性。
譬如彼此都穿着罩衣,贝孔骑士所部,全队兄弟们在素白布袍上缝着黄色的X状布条。
罗斯骑兵则是蓝色的X状布条。
最后,还是贝孔骑士最先绷不住了,他高举起骑矛,号召兄弟们果断发动冲锋,以求先发制人取得胜利。
面对一百名重骑兵冲锋,身经百战的罗斯骑兵队立刻分成两组,兄弟们各个箭矢搭在弓柄,开始战术迂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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