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符三年腊月初一,汴梁城内雪花飞舞,整座城银装素裹,宛若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赵煦披上棉袍在殿外观雪,凝望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思绪。
回顾近一年,大宋正朝自己心中的蓝图稳步前行。
民生得到缓解,军事力量得以提升,朝堂虽有分歧和纷争,但他凭借智慧和手腕,还算掌控在自己手里。
明年扩大推广新青苗法,让更多的农民受益;把寺庙整顿扩大到全国范围,净化宗教风气的同时,把耕地还给百姓;还要着手解决冗兵问题,不过步子不能太大,必须稳步前进······
就在此时,急促的踩雪声打破了赵煦的沉思。
他抬头望去,只见皇城司公事燕亥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臣皇城司公事燕亥拜见官家!”
燕亥跪在赵煦面前,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
“谢官家!”
燕亥起身。
见燕亥脸有焦色,赵煦问了一句:“你冒雪匆匆而来,是为何事?”
“臣······”
燕亥嘴唇微动,视线在打伞的内侍、宫娥身上轻轻掠过,而后沉默不语。
“进殿内说!”
赵煦见状,心中已然明了。
原本他以为皇城司打探到士人又闹腾的消息,毕竟他将那些恢复士绅功名的奏疏压了一个多月,迟迟没给出明确答复。
现在看来,有不同寻常的大事发生了。
两人步入大殿,其余人则识趣地退到门后,静静候命。
殿内暖意融融,却难以驱散燕亥心中的寒意,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官家,石树德遭遇不测,被人暗杀。”
赵煦一怔。
石树德做内应已有两月,期间他送出的情报,把京城权贵和士绅折腾得够呛。
他们背地里的种种不法行径,一一被官府捉个正着。
这让他们夜不能寐,寝食难安,却猜不透官府是如何知道他们这么多隐秘之事,不得不收敛行为。
尤其是前几天,石树德提供密报,皇城司与开封府联手,成功捣毁了一处隐秘至极的地下赌场。
赌场幕后老板是高家家主高友俊,他先祖高怀德也是杯酒释兵权之一,曾任殿前副都点检。
大宋禁赌,仅在春节等大节日开放几天,私设赌场是大案子。
高友俊无奈,只能选择弃车保帅。
他儿子高岗承担下一切,保全了家族,却也让高家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赵煦问道:“案情有眉目吗?”
“现场没留下其他线索,只搜索到了这个腰牌。”
燕亥从袖中缓缓取出一枚腰牌,递上前去,“臣细查了腰牌,是高家护院常配之物,但臣觉得此事还有诸多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