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俏儿脸色有些难看。
她比朱雄英大了三岁,自然不是几句漂亮话可以说服的。
朱雄英张了张嘴想再次说些什么,可笼罩着彼此的沉默,却让他难以启齿。
徐家想要什么,他心里知道的很清楚。
他们要稳,越稳就越有利。
最好是没有一丝波澜的,时机一到,直接把太孙与徐家的亲事办了,然后诞下子嗣…
朱雄英丝毫不怀疑,为了这个目的,徐家可以牺牲掉所有。
甚至徐达瘫在床上,顿顿稀粥喝了三年,三年来连口咸菜都不敢吃,想看孙女成亲是一,可最重要的,就是他怕自己死在不该死的当口,让徐俏儿守孝三年。
他们怕中途横生枝节,可如今,太孙有意出征就是最大的变数,军征无期,刀枪无眼,万一…
过了良久,徐俏儿打破了沉默:
“殿下是想挂帅出征?”
“不…”朱雄英摇摇头:
“挂帅出征不大可能,我一无军功,二无威望,仅凭太孙的身份,或许那些将军会有所顾忌,可大头兵们绝不会认…”
“那您…”徐俏儿几乎要脱口而出些什么,可被她强硬的忍住了。
想了想她问道:
“那您为什么一定要出征,是因为郑国公的事?”
朱雄英抿着嘴不吭声,要说起来,常茂只是原因之一,可他也有别的不得不去的原因。
想了想,他把自己的主意说给了徐俏儿。
就是那个坑爷三步曲,忽悠朱元璋批准他去北伐的主意。
安静的听完朱雄英的主意,徐俏儿的头摇得更狠了。
她以为的朱雄英,运筹帷幄,人脉丰富,可实际上的他,主打一个脸皮厚和抗揍…
这这这…
“拉倒拉倒”徐俏儿站起身,一边摆手一边往殿外走:
“储君不将兵,这历朝历代的规矩,您还是趁早歇着吧,都挺忙的…”
“甭呀!”朱雄英有些急眼,上前拉着她的胳膊:
“储君不将兵,干我太孙什么事?”
“这事你得帮我啊!你要不帮我,我就…”
“您就怎么着?”徐俏儿扭过身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雄英。
看着徐俏儿歪着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朱雄英讪笑一声,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搂着她的胳膊摇晃个不停:
“我能怎么着…我就…就再求你呗…嘿…行不行?女侠?宝?乖?”
朱雄英的不要脸,让徐俏儿笑的莞尔。
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笑颜,像是晨风一样的干净。
洒在朱雄英脸上的时候,有着难以言传的轻柔。
这让他觉得,似乎她永远都在眼前,也从来不会失去,就在咫尺之间。
……
这天晚上,徐俏儿坐立不安。
她解开了包袱,也打开了衣柜,还把她所有的胭脂盒与妆粉盒也全都打开,尽管这些胭脂盒与妆粉盒,她从来没有用过。
然后,在徐叶诧异的眼神下,她重新系上了包袱,关上了柜子,也把胭脂盒与妆粉盒给合上,放在它们应该待的位置。
最后,她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找到了徐允恭。
听了她的话,徐允恭沉默了良久,然后,他告诉徐俏儿,要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