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起誓 永远忠诚于她(1 / 2)

真是个疯子!

闻玥气都不敢喘地紧盯着白衣已经染红一片的竹猗。

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直将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抹在荼风的眉心。

诡异的是,那血刚刚滴在荼风眉心的一瓣紫堇蕊上,就被迅速吸收得干干净净。

随着血越流越多,她的脸色更是肉眼可见得苍白下去,可怕至极。

荼风眉心的那一瓣紫堇蕊像是如论如何都填不满的沟壑,就要吸干净竹猗的最后一滴血。

竹猗干脆压住荼风的双肩,整个人却像是在抵抗什么似的,微微颤抖着。

“鬼医老头,离情咒是只吸血的,没错吧?”

鬼医老头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啊,他努力瞪大眼睛,就想看清楚两人之间纠缠着的密密麻麻的血线,斟酌着开口:“没错啊,书上是这么记载的啊……”

竹猗一咧嘴,这哪里是想吸血,根本就是想把自己连骨头都给吞了!

血,越滴越慢,眼看着就要流干了。

可那离情咒压根儿就没像是要喝饱了的意思,仍旧闪烁着妖异的紫光。

哼,真当妖君大人是好欺负的?

她的心头血可不是那么好喝的,既然喝了,那便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没完没了吸血的无耻行径终于打破了竹猗最后的耐心,她直接歪倒在荼风身侧,冰冷的眼眸里被阴鸷覆盖。

她举起手里的匕首,眸光犀利地就要剜去荼风眉心那碍眼的紫堇蕊。

“慢着!”

闻玥意识到竹猗的想法时已经晚了,竹猗的匕首已经落了下去。

只是,匕首只是落了下去,却并没有扎进去。

像是遇到了什么阻碍。

定睛细看,竟是从竹猗胸口处蔓延出来的极细血线。

它们柔柔地包裹住匕首尖端,像是有了生命般阻止死亡的降临。

该死!怎么尽出幺蛾子!

看着自己流出来的血竟然开始保护荼风的时候,竹猗心中直呼荒唐。

这没用的匕首不要也罢,竹猗准备干脆上手抠。

就是扣也要把那邪性的离情咒给扣下来!

可竹猗的手指刚碰上紫堇蕊,顿时觉得头疼的要命,眉心处也像是有一千根针要冲出来似的。

她难受地捂住自己的双眼……

“怎么回事?怎么像是……淡下去了?”

闻玥疑惑的声音不敢太大,生怕惊吓到了烦躁中的竹猗,令她又是一个暴起,干脆给荼风灭口。

鬼医老头也走上前来,他紧蹙眉头,看到荼风眉心的紫堇蕊确实渐渐淡去了。

在那些血线源源不断地滋润下,荼风甚至脸色都好了不少,红润许多。

但那血线仍旧越缠越多,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姑娘,你怎么样?”鬼医老头担忧地看向生死未卜的竹猗。

竹猗精神一震,心想,还是这老头有良心啊,起码知道关心她死没死。

不过她现在确实不怎么好,睁个眼都要去了她半条命,还有个破了洞的小心脏,不可谓不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还有做妖的比她更惨的吗?

“嗯,还死不了,就是……有点冷。”

其实,她此刻不是有点冷,而是非常冷,即使能够感觉到不远处火堆传来的温暖,也无法缓解她快要被冻傻的感觉。

“我去多添些柴!”

闻玥立马转身去了,仓惶的背影却透着一种强烈的激动和喜悦。

竹猗一动不动,缓缓地转动着眼珠保持清醒。

从胸口处涌动的点点酥麻也在拉扯着她的神智。

“这小子的离情咒解了,就说明,离情咒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觉得冷……恐怕是是离情咒的缘故。”

鬼医老头不忍地看着动弹一下都困难的竹猗,压低声音道。

竹猗囫囵应了一声,并不在意这点小病小灾,但要是对恢复妖力无益,那她可就真的要杀人了。

可是越来越冷,越来越冷,竹猗轻轻颤动地睫毛扫过手掌,甚至能够听到沙沙声。

是睫毛都结冰了吗?

会不会太离谱了?

“头,头发……”

闻玥向来利索的口舌也开始磕磕巴巴了,那是因为他看到竹猗的满头青丝寸寸化雪。

在剔透的水晶照耀下,如星河辉映玉树,落满梨花雨。

“鬼叫什么?去多抓几只鸡炖了,给这傻姑娘补补!”

鬼医老头没好气地一巴掌拍在闻玥的后脑勺上,一点事都沉不住气,真不知道他那神叨叨的师兄,怎么会收这么沉不住气的徒弟?

积德行善?

从闻玥那只言片语中,竹猗也不难猜出自己变成了另一副模样。

她正准备出言嘲笑闻玥几句,突然眉心处一阵剧烈刺痛,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再一睁眼,竹猗就又看到了白雪皑皑的冰川,一望无际的寂寥。

黑沉沉的乌云裹挟着闪电靠近,罕见的暴风雨似乎就要来了。

雪原上见不到牛羊马犬,他们的脚印仍是清晰可见。

远远地,竹猗看到了一顶毛毡帐篷。

周围扯着五颜六色的彩旗和经幡,竹猗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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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该不会是梦回雪彝族吧?

那她这算是自己造幻境把自己给弄死吗?

她一踏进帐篷,就看到一个瘦削少年半披着兽袍跪在地上。

而他的面前,则是跪坐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戴着天珠的少女。

竹猗这下可以笃定地说,这里是雪彝族没错了。

跪着的那一男一女不就是荼风和卓娅吗?

她还没有出声昭示自己的存在,卓娅就看到了她。

卓娅似乎没有小时候那样喜欢她了,没有甜甜地叫她太子哥哥,而是礼貌又疏离地行礼之后,离开了帐篷。

竹猗摸摸鼻子,她只是在幻境里杀了个脏东西,该不会是……就这么被记恨上了吧?

应该不是,应该不是。

卓娅实在对箫猗摆臭脸,不是她。

竹猗撩开衣摆,在角落的狐裘上坐下。

目前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也不好贸然开口,还是以不变应万变来的保险。

毕竟在这邪门的幻境里,死了可就是真的死了。

竹猗半躺着,翘起的脚尖轻快地摇晃着,几缕不知名的声调轻逸出红唇,十足的惬意享受。

“陛下还是请回吧,荼风身负雪彝族祭司之职,绝不会离开雪彝族。”

“那有何难?你既然你不愿离开,那就不离开,寡人很欢迎雪彝族来我南梁开枝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