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也不可能只有初心而已。
边缘城的权力核心可以分为三大:负责民生、建设,由民众票选出来、代表民众意愿的政府;负责制定和完善法律,审判和裁定边界的审判机关,也是司法部门“法院”;负责执法的暴力机关“警视厅”,下属分支机构“警署”,每个分支都基本独立、没有明面上的利益纠纷,互相之间存在制衡制约,所以这艘小船没有船长,只有“舵手”、“大副”,以及无数各司其职的“船员”,三个核心之间互相监督,民众也会施行监督的权利,于此虽然小问题不断,但是该制度还是非常稳定地持续了三十年,让边缘城“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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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个体,能一路走到执法机关“警视厅”最高层的地步,“初心”往往是不够的,
这说到底是人类组成的组织,盘根错节的“社会”是必然会出现的内部结构,为了保证自己的“纯粹性”,长达三十年的时光里他不近女色,不好金钱、强身健体防止突来横疾、只收养了一个孤儿作为养子,住处朴素干净,除了该拿的工资一分不取,养子他只在12岁之前给予了引导、帮助他树立了正确的三观之后便放手不管,如今也正常的完成了学业,成为了一个非公务系统的普通人,搬出了家、自食其力,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成为了教育系统中的一员,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的“事业狂”,也不是“完美”的人,13岁起就爱上小酒的他也一度出现过酗酒的情况,最终靠着强大的自控力和养子的陪伴、责任感的感召才到了今天。
每周的周末公休就是属于他自己的时间,那时候他都会和养子见上一面,小酌一杯叙叙旧,那就是他作为“安”时,最开心的时候了。
——
当堤坝打开了一条裂缝,决堤便如期而至,怀疑一旦产生,安脑海中许许多多的信息便化为了一条洪流,冲垮了最先为自己安置的防线。
摘下制服帽子后,露出的是一头稀疏泛白的发丝
“不会吧....不会吧...”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看起来些许魔怔。
全因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早之前内部就提出过的假设:
“失踪,如果那些受害人都是被掳走了,他们之间又没有共同点,或者说他们的共同点只有那些人都是‘人’,作为‘人’本身有利用价值,幕后主使者可以将之利用为‘资源’。”
“这种现象在当今生产力大幅提升、奴隶制废除的社会里确实很难出现,但是不代表不可能。”
“而既然是‘资源’,就代表其中每一个‘人’都并非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无论是有丈夫的母女,还是垂钓的渔夫、工厂工作的工人...”
“自然也不会非要‘特定的某个人’。”
再从结果来看,武人拥有强行带走警方监视对象的实力,能够通过各方动静找到矛盾核心的情报搜集能力,也在“失踪案”情势有些失控的前提下选择出手,再加上警员们虽然都有些外伤,却都只是皮肉之苦,属于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的那种结果,说明对方不是在赶时间就是在手下留情,而他多年警察的直觉告诉他真相估计更偏向于两者都有...
“那么,这个武人如果和沃特相识、亦或者是发挥‘五台’特产的‘侠义之心’才动手的话,就说明他不是敌人。”
“如果那个武人并不是敌人,那他为什么不和警方合作呢?”
难道,是因为他不信任边缘城的警方吗?
想到这里,安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已经有些抬头纹的额头,这一刻纹路更像是用刀刻入的一样。
“外来者、亦或者是本地人?”
“警方限制了消息的传播,外来者获得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并受到太强影响选择出手的可能不高,但是如果是本地人,有着这样的能力,还不信任警方的话...说明什么呢?”
总结出来就一句话:
“为什么,他会觉得边缘城的警方不值得信任?”
他可是为了这两个字,奋斗了一辈子啊。
“... ...”
突然闯进来的警员打断了他糟糕的想法,
“...你最好带来的是好消息。”
“抱歉长官,是C5200区传来的报告,出现了第五例死者,目前尸体已经安置在了停尸间等待尸检。”
来者是监控中心的人,他先是立正敬礼,才用略带急促的语速报告道。
监控中心负责全市警情的收发和警员的调动,而一般来说,他们对即时情报的调度都是直接发给处理人,只在系统中留一份备份文件随时可以由上级调用、结案后还可以公布一部分可以公布的内容给民众审查,只是安知道,他对最近的几件重案都有设置优先级,所以监控中心的下属才会直接来向自己报告。
听到又是新的问题,安揉了揉眼角,现在是行动当日,也是沃特被掳走后的当夜,他已经24小时没有睡眠,即使是天天锻炼的他也感觉到了许多疲劳正在让大脑变得混沌。
更何况这毫无疑问是个坏消息。
“现场的法医怎么说?”
“...”警员犹豫了一下。
安表现出不耐烦:
“有问题直说,我说过多少次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不会把错误单纯的归结到任何一个个人身上。”
“能力不足可以提升,一起下的决定,我们一起承担后果。”
“...对不起长官、我只是不知道法医的话有没有说的必要。”
“他说了什么?”
于是警员露出一个和语气十分合拍的表情,几乎是绘声绘色地复述道:
“...又来了一个,那个泼妇肯定要找理由削减我们的经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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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换了一个沉稳的语气:
“也不算找理由吧,只是我们还不够专业而已。”
显然是两个人的对话。
“...”安莫名感觉到一丝无语。
挥挥手,“算了,你回去吧,安排对应辖区的负责人跟进,有结果最好,没结果记得安抚好家属的情绪。”
“遵命。”年轻的小警员回身离开了。
边缘城是一座十几万人的城市,每年发生的罪案可以有上千起,但是其中大多数都只是“盗窃”、“敲诈”、“诈骗”之类的,求财而不伤人的罪名,只有不到10%才是“抢劫”、“杀人”、“QJ”等暴力案件,而一旦达到“致人重伤残疾”级别,基本上就是“终身监禁”和“枪决”、“电刑”,甚至有“毒气室”的结局,出于法律对被害人家属的怜悯,被害人家属愿意接受赔偿而宽恕罪行的话就可以减刑,对此有一整套制度设置了减刑的上限以及什么情况不能减刑等等,当然这算是题外话,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得益于朱农共和国百年的历史,加上不断求精完善的制度和教育,城市的治安状况始终处于官方的控制范围内——这一年以来超出掌控的奇怪情况就显得十分扎眼。
仿佛什么事情在自己所未知的地方发生了糟糕的变化,边缘城的许多事情都变得陌生了起来,其中也包括这个“无因的猝死”。
这是本月的第五起,最初是一个生活在废弃下水管道之中的流浪者,也就是通俗意义上的“乞丐”,不过安其实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