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嘉树很想说不知道,但信已暴露,现在再说谎似乎已经没有了意义。万一真的惹恼了海家兄妹,让他们把袍子抢走,就有可能连另一个秘密也没法保住了。
他只能低声道:“这是金举人藏的信,不能让人看见的!”
海礁一哂:“我妹妹看到上头的蜡封印有‘周’字了,这是周家人写给周家人的信吧?金举人此行可是充作信使?周家就在长安城,离这儿不远就是周家的庄子,而我们所住的别庄,其实也是周家女眷的陪嫁产业。既然我们看到信了,就不能当作没看见。我这就去请爷爷派人,给周家送信。你现在要养伤,不方便行动,还是把信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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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嘉树咬了咬唇,还想要继续挣扎:“不行!我……我不能将信交给其他人。等我养好了伤,会把信亲手交到收信人手中。”
海棠歪了歪脑袋:“是谁呀?你告诉我们名字,我们替你把人请过来,你当面转交信件,也省得耽误时间了。”
金嘉树紧紧咬着唇,不敢再多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今日可能在劫难逃了。海家兄妹竟如此难缠,根本不为他的谎言所动。他要如何保住自己的秘密?!
就在这时,谢文载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你们在做什么?!”听这语气,表叔公似乎有些生气。
海棠暗叫一声不妙,怎么就没听到有人靠近呢?
她连忙站起身,与哥哥海礁一起,低头束手退立一旁。海礁则试着为自己与妹妹辩解:“我与小妹正跟金……跟嘉树小哥说话呢。他说起昨儿的事,就忍不住伤心。”
金嘉树抿着嘴,没有揭穿海礁。他不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方才发生的事了。
谢文载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海礁与海棠,冷哼一声:“我就看到你们欺负人了,还不赶紧出去?!伤者需要休养,不许你们再来打扰人家!”
海礁与海棠暗叫一声可惜,只能等回头再找机会跟表叔公解释了。反正方才折腾了一回,回头金嘉树不可能再在他们面前装模作样。
看着海礁海棠兄妹俩离开的背影,谢文载收回了视线,看向金嘉树:“孩子,方才庄通判命人将散落在现场的一些财物送过来了,我看过之后,有一事不解。”
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金锭,反手露出金锭底部的刻印:“为何金举人的金锭,会是内府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