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识得未忘(二)(2 / 2)

雕炽 谷生爱愉 3332 字 1个月前

“会不会是没了雕王,无可助力灭灾?”

会沄祥皱着眉,放下茶杯:“此因为何,仍未查清,不可妄下论断。”

莫也汗也是愁眉不展,再次语道:“那会兄对女修所说的徒弟,可有什么想法?”

各国以天为灵,于会国小芗国,无雕王便是没了天。

仙修说的事,事关雕嗣,他自然是反复思考。

会沅祥心里有一人,他想将他的小女儿会雨新送上山。

余馨然生前最爱的是茶花,会沅祥向福脂山求了三个月,在她失踪后,山顶上开出了许许多多,成了一片花田。

仿佛是对着他笑,亦像是她仍在跳舞。

但他又转念一想,小丫头从小缺少关爱,他自然应该好好照顾照顾她。

沉寂一会后 ,道:“心中还无良人。”

此言过后,两人的长谈结束。

次日,莫也汗与莫涵煦带上使者别了会国。

各地雕祠连三毁坏,纵使会国小芗国都派兵也令工匠前去重修。

但恶民与其他兽族猖狂,重建的雕祠没过多久又被砸烂了。

砸坏的雕祠贴上各种大字幅:“还来新雕王!!”

“无雕王都是混账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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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再无天!!”

国事繁重,天下无序。

会大王会沅祥积劳成疾,一病不起。

没日没夜咳血,不到五年,便离开了人世。

按大王的遗嘱,大皇子会宸继任王位。

交给他的是一个胡乱的会国和四下起伏的小封地。

所谓无天无神,人人想借此称天。

万物优胜劣汰,纵使雕王是天,也依旧有其他族群在虎视眈眈。

当年定格天下大局,雕王可是费了千辛万苦。

为争天下,血流成河。

再过了两年,小雨新被升为名正言顺的郡主,成为了皇室中唯一的郡主。

大哥继位,会以慕不再是三皇子,变为了德慕王爷。

梦境走向他最想念的十五岁,大哥登基之日,他会再次见到他。

那日,会以慕从羡泽殿小跳去暮玲苑,会雨新刚刚换上她从未穿过的宴会服饰。

淡绿色的翠烟衫配水雾百褶裙,肩上披着一件素色薄纱。

涂抹好的胭脂衬得她更加玉貌花容。

“衣服可还合适?”会以慕笑嘻嘻走进来,上下打量妹妹。

“只是.....会不会太素雅。小女从小穿麻衣.....也不知适不适合。”

他扶着她的肩十分认真:“哪会不适合,妹妹如此花容,别说是这件了,以前的麻衣穿着也极好看的。”

会雨新见他认真的样子,轻轻点了头。

“会王爷,登基之日是否不可言笑?”她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声音弱弱的。

会以慕假意生气道:“都三年了还叫王爷,要叫三哥!”

此话言后,转而耐心,“至于说话嘛,看情况而定,这种场合,太过拘谨反而奇怪。”

妹妹和从前做侍女时一般,不敢言笑,不敢说苦。

“进殿后可要像个郡主,若妹妹像个侍仆,他人看了必然笑话。”提醒过后,他先进了殿。

登基殿堂比起当年宴请小芗国主的仗势更胜一筹。

红色和素色布绸悬在梁上,脚下的大理石被撒上了金粉。乃是新王登基,不忘旧王逝世之事。

“二哥,阮兄。”

二哥调侃道:“你又在何处磨蹭,母后到时候又要发怒了。”

会以慕瞥了瞥嘴,招呼妹妹快些进殿。

殿内分为两列桌席,左边铺着金镶的麻布毯。

坐在中间的男子格外瞩目,一双凤眼,不与旁人说笑,小巧精致的嘴正吹着刚满上的龙井茶。

看到儿时的伙伴,会以慕展颜一笑。

“莫公子怎么独自在这里坐着。”他一把夺过茶杯,一饮而尽,戏谑一般地看着他。

“喝茶哪有喝酒有味,我去给你换酒怎么样?”说着要换酒却只是看着他傻笑。

“未成人,不可饮酒。”莫涵煦冷冷回应。

“哎,何必这么古板,我们这的碧香清.....”话还没说完,会以慕后背的衣襟被扯了起来。

“莫皇子,多有失礼。”扯他衣襟的人是李太后,将他带到对面席去坐。

“会雨新,不是让你盯着你哥吗?”

“是,太后。”李太后狠狠地剐了她一眼,回到了主座。

会以慕见到妹妹无奈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嘻嘻笑了两声。

新王会宸着装金色,金袍上赤腹雕图腾在洒进的暖阳中发着光。

席中无论男女老少,见到如此气度不凡,威风凛凛的新会王,都在座下议论纷纷,不愧是三国皇子中颜才并容之首。

可夸赞,仅是暂时之事。

众人倒是想见见这个新会王是否有本事,重振大国之首的威信。

场中多少人埋着心机,又有谁会在宴席上让会国难堪。

“会大王,我等陈国臣子有一事相问。”人刚坐定,一男子就自主拿起酒杯,没礼地言道。

不看不知道,是陈国一行人个个身着金袍。

若是再加些雕王的刺绣,估摸着得比新会王更光彩夺目,属实令人汗颜。

如此不敬,旁人看来已然不将会国放在眼里。

会宸俊俏的眉眼皱得万分难看,硬着头皮回答:“何事,请讲。”

“我们陈国向来敬狐,几日来会国修建的雕祠近乎全毁,我们陈王的意思,不必劳烦新王拿银两重修了。会大王,你意下如何?”

男子说完又自作主张地饮下酒,还令其他来的使者都喝下杯中酒。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们陈国人喜欢狐狸,难道就要自己建狐祠?”

“世上那么多信仰和图腾,怎么陈国要弄压盖雕王的威风先例不成?”

“我们会国把银两赏你们用于建雕祠,那是我们宽厚,可不是让你嚣张的。”爽朗的笑声一出。

他人的眼神又飘到了这位少年身上。

如此大气不敢出的场合,何人敢放肆大笑?

陈国使臣刚要回话,先被压制了。

“你别问我是谁。我这人喜欢就事论事。你们如此不敬雕王,又如此不敬我们会国。谁知道你区区一个陈国大臣,是否包藏祸心?”

那陈国臣子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反而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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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也不怕他,继续说着,“还有,我大哥刚登基,你便直指雕祠,意欲何为?”

“若真是这般不服气,便把之前的赏钱都悉数还回,省的啰嗦,你看可好!”

语气越加越重,像极了凶狠的虎子,无一粗鄙之言却字字掐人痛处。

“称之大哥??那不就是.....”

“没想到是那个新王爷.....”

少年的银色发巾也随语气震了一震。

“以慕,归位。来者是客,本王自会回应。”会宸早有预料,今日定有多人为难于他。

会雨新接应李太后怒气的眼神,从位子上起身,走向站在大殿中间的会以慕。

“此是大王登基之宴,至于政事还请各位贵客下了宴席再议。三哥若态度有所失礼,我代他请罪。”

她行了宾客大礼,鞠了三躬,拉住仍气得抖抖的会以慕。

哪知,那边却不知好得,“哗”地泼了会雨新的百褶裙上一整片水渍。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妇家杂种?我可没听说会国有什么公主。”

泼酒的是刚才坐在男子边上的黑脸大汉。语气实在挑衅,行为更为恶劣。

“看来陈国消息确实闭塞,这是本王的亲妹妹,乃是宫中唯一的平玺郡主。说妹妹是妇家人可大有失言。”会宸冰冷一笑,从雕椅上站了起来。

“今是喜庆之日此事不必追究,会宸恭迎各位到来!来!饮尽杯中酒!”

他一发话,陈国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闷闷灌着酒。

会雨新拖着湿哒哒的裙摆,带会以慕归了位。

会雨新并没有因为被泼而难过或是发狂,“无事,不过是一些碧香清而已。回去泡泡就好了。”

一旁一肚子气的会以慕却不听妹妹的言语,命人帮她擦拭。

莫涵煦望了望对席,轻轻摇头。

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话疏导,等妹妹弯嘴笑起来他才停下说话。

不过他没有听到他俩所说内容,心情扫兴的很。

无法,莫涵煦扬起袖,将杯中茶灌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