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忆何妨(一)(2 / 2)

雕炽 谷生爱愉 2557 字 1个月前

再次丢下他,两个人又自行做事去了。

在临行前,大师兄莫涵煦就吩咐过他,师弟向来贪玩,敏锐的观察力和认真劲又胜不过秦沫。

自然会跟着从小就照顾着他的莫涵煦,故意不和争强好胜的秦师兄呆在一起,让他不必多计较。

秦沫目送他们走远,转头继续在房里观察异向。

堂中没有什么异物,几间客房也无异样,主房却是格外奇怪。

本来主房和侧房应该是连在一起,可所看到的宅院,两处割离。

主房的床榻依旧存在,旁边却全是客房。

侧房很是偏远,门的旁边,还有残留的对联横批“家和万事兴”。

异样的气味刺激着秦沫,他捂住鼻子,向侧房走去。

“呼呼呼”的风声极大。

房间的窗子是破损的,风阵阵地漏了进来。

进去的侧边梁柱上整整齐齐挂着三个不知是真人还是纸人的人。

垂着头,缓缓地被风吹着晃。

秦沫有预料到房内一定有异常,可未曾想会如此可怖。

人被着实吓的哑了声。

三个人样在明明暗暗中来回反复。

晃过来时照到阳光,晃回原处又灰暗如初。

秦沫搓搓掌中手汗,拔剑出鞘,催动灵流,画下几个大大的符咒,远远地推了过去。

三个人样顷刻被唤醒,头颅慢慢抬起一点。

是.....真人!!!并且全是男子!

等他们再晃过来,秦沫斗胆仔细去看,他们的脸皮被刮刃的痕迹极度明显。

甚至...

腮帮子已经被挖空了肉,填上的全是去了毛躁的稻草,因为符咒,缝着的线歪歪扭扭散开,好在还没掉下来。

尸斑面积很大,秦沫下定这些人应该死了起码有四五个月。

只是按照师父的画像,这三人里并没有叶景山。

事关重大,他先封了这间屋子,自己退到院中,即刻发信号给另三人。

陈国国主在封此地前,难道没有看到这三具尸首?

等等,里面怎么好像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秦沫仔细回想,怎么感觉是之前的邻居。

邻居历代是做家仆的,经常会有人离开家,住到别人的宅子里。

因为几次,有个男孩拜托过母亲缝麻衣。

他就记得那个男孩的样子,一口虎牙,眼睛大大的。

他是叫...叫...应...逢延!

宅子外边,不出所料,安郎确实在那个酒糟铺子那儿。

他拿着一碗汤圆酒糟汤,坐在门口大口吃着。

远远看到会雨新,马上窜进铺子里。

糟糕,姑娘果然带那两个气度不凡的修士过来了。

“安郎,酒糟馒头今天还有吗?”会雨新笑问。

“啊呀!!姑娘你吓我一跳,哈哈,我这不是正坐着等姑娘。哈哈。”

小勺子搅和着碗中红红的糟子,安喜心虚地微笑。

她小心偷瞧,会以慕和莫涵煦没有跟进来。

“你让妹妹一个人去,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无赖?”

小主,

莫涵煦慢慢道:“会以慕,他前面只与妹妹讲话。妹妹一人去,更好问出结果。”

“妹妹第一次下山,若是有丝毫差池,我...我担心!”

会以慕半天没憋出话,他就是不放心那个姓安的小子,莫涵煦扯着他。

直到讲到跟他保证若是有差池就冲进去打伤安郎,致他一身残废。

他才善罢甘休。

会以慕才赞同:“是不是我欺人太甚了.....果然还是师兄大度。”

他释然一笑,上前抱住莫涵煦,“感谢师兄包容。”

莫涵煦迎住他的拥抱,不免微笑。

安郎叫了两个馒头,和她一同坐了下来。

她问:“是有什么难处吗?”

“有东西吃,肚子饱饱的,无事。”

他低头扒着白色的汤圆,含含糊糊回答。

“既然是女子,有苦衷才会化作男子。”

“咳咳咳...”

安喜抬头,眼神躲闪逃不过冰雪聪明的会雨新。

她们互看着对方,安郎英气的脸蛋不自然浮起一层晕红。

酒糟沾的嘴角边全是,惊叹道:“姑娘,你是第一个这么快看出我是女子的人。”

顿了会,严肃接道,“这世道女子虽是自在,但为调查事务,难免化身。”

“斗胆猜测,是否与叶氏有关。”

会雨新将馒头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目光依旧不离安落琼。

安落琼抹去酒糟渣子,抽出藏在腰间的竹笛,闲逸地转动。

“邪意之处,阴气极重。与事务相关,自然参入。”

“姑娘,我忘记介绍了。姓安,字喜。哦,还有名,落琼。”

她看着会雨新想说什么又闭口不言的唇齿,又示出邪魅的笑容。

刚吃几口,便起身朝大门走去。

现在逃跑正是时机!

老话所说:“得意后定有大灾。”

安落琼自认为镇住会雨新这个姑娘,跟来的那两个男子会早早走掉。

两把冰冷的剑刃猝不及防,交叉地横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左边清冷,生人勿进,右边活泼,笑里藏刀。

“那我也介绍一下我自己,姓会,名雨新,字,沉烟。”

会雨新款款走到她面前,“得罪了,安喜。”

会以慕单手敲过她的脖颈,安落琼瞬间被打晕在地。

他们在门口收到天空的信号弹,实在没时间给安落琼耗,只好下下策,打晕她。

“三哥,你不是说把她五花大绑,敲晕她我怎么交代?”

会以慕见妹妹脸蛋白中微红,怎么像是生气了?

“不用交代,处理完毕,自然致歉。”

莫涵煦迅速把剑收回鞘中,干脆利落地说着,他伸手去扶地上的安落琼。

“别碰他!”会雨新打去莫涵煦伸了一半的手,极为爱惜地扶她起来。

愤愤地瞪了一眼两个哥哥,独自走向前方。

莫涵煦脑中闷闷的,妹妹从来都是最遵从男女授受不亲的。

怎的遇见这个安郎,不过两次,就如此亲近了。

“依我看,妹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