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丢下他,两个人又自行做事去了。
在临行前,大师兄莫涵煦就吩咐过他,师弟向来贪玩,敏锐的观察力和认真劲又胜不过秦沫。
自然会跟着从小就照顾着他的莫涵煦,故意不和争强好胜的秦师兄呆在一起,让他不必多计较。
秦沫目送他们走远,转头继续在房里观察异向。
堂中没有什么异物,几间客房也无异样,主房却是格外奇怪。
本来主房和侧房应该是连在一起,可所看到的宅院,两处割离。
主房的床榻依旧存在,旁边却全是客房。
侧房很是偏远,门的旁边,还有残留的对联横批“家和万事兴”。
异样的气味刺激着秦沫,他捂住鼻子,向侧房走去。
“呼呼呼”的风声极大。
房间的窗子是破损的,风阵阵地漏了进来。
进去的侧边梁柱上整整齐齐挂着三个不知是真人还是纸人的人。
垂着头,缓缓地被风吹着晃。
秦沫有预料到房内一定有异常,可未曾想会如此可怖。
人被着实吓的哑了声。
三个人样在明明暗暗中来回反复。
晃过来时照到阳光,晃回原处又灰暗如初。
秦沫搓搓掌中手汗,拔剑出鞘,催动灵流,画下几个大大的符咒,远远地推了过去。
三个人样顷刻被唤醒,头颅慢慢抬起一点。
是.....真人!!!并且全是男子!
等他们再晃过来,秦沫斗胆仔细去看,他们的脸皮被刮刃的痕迹极度明显。
甚至...
腮帮子已经被挖空了肉,填上的全是去了毛躁的稻草,因为符咒,缝着的线歪歪扭扭散开,好在还没掉下来。
尸斑面积很大,秦沫下定这些人应该死了起码有四五个月。
只是按照师父的画像,这三人里并没有叶景山。
事关重大,他先封了这间屋子,自己退到院中,即刻发信号给另三人。
陈国国主在封此地前,难道没有看到这三具尸首?
等等,里面怎么好像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秦沫仔细回想,怎么感觉是之前的邻居。
邻居历代是做家仆的,经常会有人离开家,住到别人的宅子里。
因为几次,有个男孩拜托过母亲缝麻衣。
他就记得那个男孩的样子,一口虎牙,眼睛大大的。
他是叫...叫...应...逢延!
宅子外边,不出所料,安郎确实在那个酒糟铺子那儿。
他拿着一碗汤圆酒糟汤,坐在门口大口吃着。
远远看到会雨新,马上窜进铺子里。
糟糕,姑娘果然带那两个气度不凡的修士过来了。
“安郎,酒糟馒头今天还有吗?”会雨新笑问。
“啊呀!!姑娘你吓我一跳,哈哈,我这不是正坐着等姑娘。哈哈。”
小勺子搅和着碗中红红的糟子,安喜心虚地微笑。
她小心偷瞧,会以慕和莫涵煦没有跟进来。
“你让妹妹一个人去,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无赖?”
小主,
莫涵煦慢慢道:“会以慕,他前面只与妹妹讲话。妹妹一人去,更好问出结果。”
“妹妹第一次下山,若是有丝毫差池,我...我担心!”
会以慕半天没憋出话,他就是不放心那个姓安的小子,莫涵煦扯着他。
直到讲到跟他保证若是有差池就冲进去打伤安郎,致他一身残废。
他才善罢甘休。
会以慕才赞同:“是不是我欺人太甚了.....果然还是师兄大度。”
他释然一笑,上前抱住莫涵煦,“感谢师兄包容。”
莫涵煦迎住他的拥抱,不免微笑。
安郎叫了两个馒头,和她一同坐了下来。
她问:“是有什么难处吗?”
“有东西吃,肚子饱饱的,无事。”
他低头扒着白色的汤圆,含含糊糊回答。
“既然是女子,有苦衷才会化作男子。”
“咳咳咳...”
安喜抬头,眼神躲闪逃不过冰雪聪明的会雨新。
她们互看着对方,安郎英气的脸蛋不自然浮起一层晕红。
酒糟沾的嘴角边全是,惊叹道:“姑娘,你是第一个这么快看出我是女子的人。”
顿了会,严肃接道,“这世道女子虽是自在,但为调查事务,难免化身。”
“斗胆猜测,是否与叶氏有关。”
会雨新将馒头撕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目光依旧不离安落琼。
安落琼抹去酒糟渣子,抽出藏在腰间的竹笛,闲逸地转动。
“邪意之处,阴气极重。与事务相关,自然参入。”
“姑娘,我忘记介绍了。姓安,字喜。哦,还有名,落琼。”
她看着会雨新想说什么又闭口不言的唇齿,又示出邪魅的笑容。
刚吃几口,便起身朝大门走去。
现在逃跑正是时机!
老话所说:“得意后定有大灾。”
安落琼自认为镇住会雨新这个姑娘,跟来的那两个男子会早早走掉。
两把冰冷的剑刃猝不及防,交叉地横在她雪白的脖子上。
左边清冷,生人勿进,右边活泼,笑里藏刀。
“那我也介绍一下我自己,姓会,名雨新,字,沉烟。”
会雨新款款走到她面前,“得罪了,安喜。”
会以慕单手敲过她的脖颈,安落琼瞬间被打晕在地。
他们在门口收到天空的信号弹,实在没时间给安落琼耗,只好下下策,打晕她。
“三哥,你不是说把她五花大绑,敲晕她我怎么交代?”
会以慕见妹妹脸蛋白中微红,怎么像是生气了?
“不用交代,处理完毕,自然致歉。”
莫涵煦迅速把剑收回鞘中,干脆利落地说着,他伸手去扶地上的安落琼。
“别碰他!”会雨新打去莫涵煦伸了一半的手,极为爱惜地扶她起来。
愤愤地瞪了一眼两个哥哥,独自走向前方。
莫涵煦脑中闷闷的,妹妹从来都是最遵从男女授受不亲的。
怎的遇见这个安郎,不过两次,就如此亲近了。
“依我看,妹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