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何忆何妨(一)(1 / 2)

雕炽 谷生爱愉 2557 字 1个月前

那人狼吞虎咽地吃完红糖馒头,伸手还要。

会雨新宛然一笑,把篮子最上面布袋里的白馒头递给了他。

小子别过脸去,撑地要站起来。

“红糖馒头没有的话,就算了。谢谢姑娘。”

撑地之时,他右手戴着某物,闪着银光,银光纯澈。

侧角看去隐隐有龙鳞的轮廓,敲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衣袖遮了手腕,又见不着了。

小子的身形不矮,可以说算是高的了,比起面前的会雨新高了大半个头。

吃了东西,他的脸上慢慢有了血色。

两人均看这人长相眉目如画,鼻梁高挺,下颚处更是绝伦,是位俊男子无疑。

不过,和莫涵煦不同,会雨新却着于他细长的指节,和那不似男子的臂腕。

他也盯着她,瞳中是对方俏丽的面容。

她似乎很想问他什么。

“姑娘不必担心我,我不过是前面滑了一跤。你跟边上这位公子回去吧。”

莫涵煦赞同他的说法,“雨新,回去吧。”

会雨新从地上拎起篮子,眼神和那人告别。

“等等!姑娘,有机会你去尝尝北街的酒糟馒头,跟店家说,安郎介绍我来的,他会多给你一个。”

安郎。

会雨新默念。

束起的高马尾扬风而起,不含笑的绝世面容印在了会雨新的心尖。

“姑娘真好看。”

安郎悄悄赞叹。

慢慢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腿扭伤了,一瘸一拐地向远处走去。

会以慕和秦沫已经进宅子,莫涵煦担心里面有不测,“雨新,你可否在门口等?”

雨新向来乖巧,她知道莫涵煦是担心她,她微微点头,叫他快去。

宅内乱七八糟,扔着各种床铺和木屑,仆人干活的清扫工具也被随便地扔在堂前。

会以慕和秦沫在堂中张望上面的牌匾,牌匾是反着写的。

左边“氏”字,右边“叶”字,“氏叶”昭示着这里以前住的叶氏家族。

秦沫先行开口,“我听卖菜的婆婆说,叶氏的老爷,上个月刚放出来了,这房子也是最近才搬迁到了牢房边上,据说是为了能帮助可怜的囚犯。”

会以慕接着道:“但就算是搬过来的,这宅子也是陈国国府亲自封的。他们若已经来查过一次宅子,怎么还剩个倒写的牌匾,这般肆意乱扔着。”

“牌匾是有人故意放的。字迹未干透。”话是莫涵煦说的。

会以慕看着他,眼中忽的亮堂,皆是崇拜。

师兄挪步到堂中,继续道:“一般来说,大家庭的牌匾会找专人来写,这两个字虽说不潦草,但却失了风度;再者,收尾不足,还有墨水滴到堂内的木板上,我放胆猜测,定是故意所为。”

会以慕摇摇头,认真接话:“不用猜测,一定是这样。已经被封的房子,别说牌匾了,任何只要有叶氏印记的东西,都会移开。

“用品就这么随意乱扔,牌匾反着摆,说明此处来的修士一定不只我们,有人从中作祟。此地越是怪异,越是无人敢查。”

堂中还挂着很多纸扎的娃娃,随风飘动。

会以慕评价道:“搞的乱七八糟,挂几个红红的纸人娃娃,确实有想法。”

各国修士虽说没有什么权位之争。

但除恶灵,除怨气这种东西,没个名气,确实不好混江湖。

不是人人都与他们一样是寻嗣修士,有雕王亲卫做师父,教绝学。

修士要冲着邪气的案子去,明着不能赶上其他修士,暗地里确能做一些手脚。

能抢到一份功绩,算一份。

不过,师父只让查失踪的叶家小儿子,叶景山。

他们也就不用和这些修士一起争抢了。

“居然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做手脚,看来这个案子真真不小啊。”

秦沫拔下一个红色的纸扎娃娃,抓在手里摆弄,娃娃粗制滥造,无任何五官。

若屋里是常人,看到这个上身血红,下身全白的娃娃估计真会被吓跑。

“秦逸别,小心这个红娃娃晚上来找你,快挂回去,别扰了别人费尽心思做的吓人阵。”

会以慕吓唬道。

莫涵煦旁听他逗乐,闲来,在堂中走了一小圈。

前面那个自称安郎的人,叶宅与他又有何干系?

明显是从院内跳出来,看见他们竟若无其事,只理会年纪尚幼的会雨新。

银制的手镯也是格外陌生,不像是寻常修士。

“不如我们在这里等到晚上,大白天没动静,晚上总是有的。哎,师兄!你去哪?”

会以慕向秦沫征询意见,没看莫涵煦不过几秒,他两脚已经迈出门去。

会雨新见他出来,上前询问里边情况。

莫涵煦笑说无事,倒是问起她:“你知道那个安郎向哪边去了吗?”

会雨新摇摇头。

“会梓钦,他不想等便罢了,何必再去招惹?”

秦沫系回娃娃,瞟了一眼没有人影的莫涵煦。

“师兄不在,如何破案?莫师兄从来不会随意行动,总归要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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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沫被回的愣愣的,师弟怎么这么愿意去和那个傲气逼人,满脸生人勿近的大师兄交流?

竟然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门口。

妹妹会雨新绽开笑容,梨涡显露。

“莫哥哥,是要找安郎吗?”

女孩总是会记住美好的人与事。

何况她第一次到陈国,就有人赞许她的红糖馒头好吃,心中埋下的是浅浅的欢喜。

“莫涵煦!师父说过这次一定要一起行动,你要去做什么总要和我们说一下。”

“谁允许你直呼我名讳?”

莫涵煦叱怒。

“莫涵煦,莫涵煦,莫涵煦!略略略!我喜欢这么叫不行吗?”

会以慕大步走到莫涵煦面前,挑眉问他。

莫涵煦不吃这套,淡淡瞟了会以慕一眼。

“那你跟我一道,让秦沫在原处等我们。”

他知道师弟就是喜欢黏着他,就算与他相拗亦是拗不过的。

秦沫心下不安,拿剑赶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一段距离。

离开前他们三个信誓旦旦,会以慕道:“不用担心秦沫,师父不是说他最擅长的就是勘察地情,宅子虽凶险...”

有人马上接上:“但他武功高强,就算有恶灵也能随机应变。不仅如此,还能对房子施法,以免恶灵乱跑伤及良民。”

会以慕看莫涵煦面无表情念着这几句话,“噗嗤”笑出来,他常常用这些话劝服秦沫。

秦沫最爱的就是夸奖,一夸奖就得意忘形,次次都会说:“正是,你们去我来镇!”

会雨新也跟着哥哥笑将起来,仿佛秦沫此时就在现场语着这番话。

妹妹配合着大声道:“哥哥真的不进去和他说一下吗?”

“秦沫!我们出去查案了,守着房子,”他朝泥墙喊着,回头笑言,“妹妹多虑了,没事没事。”

会雨新边笑边捣蒜般点头,秦沫哥哥对不住对不住。

她脑中想着秦沫叉着腰被夸奖的威风凛凛的样子,欢愉更是加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