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真实身份特殊,现在所谓身份还是叶家流落的门生,安裴笙。
就算他们知道她真名,也知道她在叶家打下手。
昨日她冲上去,一方面是让叶景山认定她的忠心,另一方面是那几个莫名其妙的修士知道她的身份。
省得生疑。
这种程度的伤,虽是她没料到,但却死不了,算是赌的凑合。
转来转去,还是那个会雨新最奇特,昨日见一面,居然自己毫不忌讳把自己的名字报给她了。
更可怕的是自己冲上去的时候,总觉得她会救自己。
安落琼啊安落琼,你果然天生就是个疯子,看到美女帅哥就做事随意。
她现在有些后怕,万一那女孩查出什么端倪,若是蛇蝎心肠,岂不葬送一世英名?
不过,能让她心烦意乱的,那姑娘倒真是第一人。
前面江伯伯说寻嗣修士乃是三人。
那这姑娘是什么来头,能与天下顶级的修士并行,他们对她都是呵护有加,有说有笑。
总不可能是什么,三人喜一女这样俗套的情节吧。
忽然,熟悉的剑光逼她进了边上的巷子,周边皆是寒气。
倒不是什么武功,仅是气氛突然骤降,抽空了她那些想七想八的思维。
这可真是为难她了,当时的安落琼最怕的就是死。
“这位爷,有话好说,别干什么就拿剑相逼。”
手上苹果没掉,她紧紧握着,另一只手偷偷去碰笛子边新添的匕首。
那人背对她站着,没回话。
安落琼等待机会,拔出匕首,匕首加手力,将苹果重重插上旁侧的剑锋。
一瞬间,剑被苹果推开的缝隙刚好适合她,纵身一跃。
受伤硬打不行,逃跑倒是可以的。
那人却没有放弃的意思,从后边追上来,屋檐“踢踢踏踏”的声响愈演愈烈,安落琼最喜欢的是轻功,最熟练的却不是。
陈国这一带她也比那人熟悉,刚开始她甩开那人有一段距离。
屋檐跑跑,窜进巷子。
但哪知道那人穷追不舍,像极了自己欠了他人命一般。
安落琼本想休息一阵,后头就传来厚重的脚步声。
关键追杀也就算了,后头的人一声不吭,冰冷直逼丹田,她想到他直接横刀,脑子就犯晕。
跑到平民区,她是真飞不动了,何况这腰还越跑越疼。
她摊在巷子里晒衣服的地方,朝那些衣服后面那个人举了下手,表达暂停。
那人停了步子,冰冷道:“安喜。与我们一道回去。”
“呼呼呼呼,回什么啊回,呼呼。你谁啊!?大白天发疯,呼。”
累得唯有喘气才好说话。
他走过来,耳边的银饰轻微晃晃,冰凉如霜的白脸,毫无波澜地回答她:“回去结案。”
什么??
安落琼实属震惊,首先,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莫涵煦。
她不知他名字,却认得他那张冰霜雪莲脸,他看她永远这个样子,看认识的那几个倒皆是笑面盈盈。
对,特别是那个黏他黏得很牢的过分活泼的男子,和他呆在一起,他们能叽里呱啦讲好多话。
接着是这四个字,结案?
她难道是犯了什么法条。
修道之人,对奇异的事情会统称“案件”,意思也就和朝中判刑犯法类似,以示严重。
转念一想,他说的应该是昨天在叶家的事情了。
自己找来,安落琼还不愁没地方落脚。
可喜可贺!
“安喜,我们定然不会为难你。案件未定,不会随意定夺。”
莫涵煦见她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的,怕自己吓到她了。
毕竟与他亲近的人都说,以前刚认识都以为他是块冰块,不好接近。
安喜摇摇手,示意他拉自己起身,另一只手刚要告知是因为自己受伤,人已经扶站起来了。
没拒绝回去就是接受,莫涵煦拉她起来,快速在她手上框了无形束手。
符咒是秦沫捣鼓的,无形就是丝线,各种透明的结打在她手腕和手指上,果然是动弹不得。
他牵着符咒上的丝头,带她往近郊走。
不久,焦味灌鼻,空中漫的全是烟味,不远处应该起了大火。
莫涵煦却不奇怪这个,味道甚大他也仍旧没有回头,或是转身看看四处。
安落琼觉着故意,他们是好手,对这种情况应该很是警觉才对。
没准前面就是要到的目的地了。
真是离谱,会面也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忽的一个黑漆漆的东西,形状不好说,飞速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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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莫涵煦随意伸手擒下,语气倒是非常亲和。
“还有什么,会梓钦非要烤番薯吃,师兄手上的就是剩下的了。”
路上出现的人正啃着桃子,埋怨的语气一听,是秦沫。
“分明是你把好的都吃掉了,把最差的留给师兄。秦逸别,你还好意思说。”
他话刚说完,手臂就被狠狠掐了一把,后面钻出的人正是会以慕。
莫涵煦看着他们俩,无奈地摇头,问他俩:“妹妹呢?”
会以慕走近了些,词句皆是不好意思:“妹妹,她救了一个孩子,在前面些的溪水边,帮她洗澡。”
他看他们灰头灰脸就知道,救火一定不是像秦沫之前所说的那么容易。
会雨新进火堆,会以慕必定十足心疼,考虑到的甚至是回到会国,那救出孩子的处境。总是如此机敏,引以为傲。
安落琼在后头句句听着,前面番薯的事情她没细听,到会雨新这里,她可是竖起耳朵分毫不差的仔细聆听。
这姑娘真是神仙下凡吗?
连救火都能救个孩子。
修士手上恨不得死多一点妖魔鬼怪,要是能多赢同修多些修为更好。
至于旁人,非说没善心而是没义务。
人各有命,与自己无情无义,往往只能口上惋惜,而愿意豁出自己性命去救无关之人,不是神仙就是救世英雄了。
果然新奇,有意思。
“安喜我带回来了,我们等会回城买几匹良马。连夜回福脂山。”
莫涵煦对他们俩说。大家颇为赞同,只是一刻后,秦沫一脸难堪地看着他,会以慕笑笑,挤眉弄眼地让莫涵煦看安落琼。
她被他们搞的莫名其妙,自己没逃,也没小动作,如此上下打量,实在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他们鬼鬼祟祟,甚是让她窝火,安落琼怒道:“男子汉大丈夫,事情直说就好,不必如此看来看去。”
莫涵煦回应她的是叹气。
在福脂山练功时,这两人奇奇怪怪的眼神,就仅有一种意思,与妹妹有关。
妹妹在洗澡,妹妹在穿衣,妹妹在睡觉,妹妹溜下山了。
几事之一,莫涵煦猜到,应该是最不可以他们三个男子下场的。
洗澡。
“安喜,我们几个是大男人,你比我们适合去催催会沉烟。”
秦沫看他们不好开口说,抢先在前,摆出笑脸对她说。
可惜,秦沫长的实在有些凶相,骂人和争强好胜时多少有些唬人,哄人方面,着实.....仍是像唬人。
笑脸摆的太过勉强,仿佛她不从,秦沫就会吃了她。
越是这样,她就更不想去,站在莫涵煦后面,不理会秦沫。
“安姑娘,我们妹妹在池边洗澡,男子不方便。还请姑娘帮忙,欠姑娘一个人情便是了。”
莫涵煦转过身,拔剑斩断那根符丝,朝她作揖。
“师兄!”
秦沫脸色大变。
“秦逸别,你是想师兄牵着她下去叫妹妹?这咒自然是要解的。”
会以慕拍拍他肩,口气都是理解。
“可...这符丝斩成如此,没法...”
秦沫想过莫涵煦会先行决断,但这符丝本是可以反复,事前他还特意交代师兄。
莫涵煦转头道:“缠的实在混乱,回去我再给你编织一个。”
师兄不是不擅长符咒,这...看秦沫转而震惊的样子,会以慕无语地耸肩。
师兄次次让他来做,自然是给他面子,师父说了秦沫适合练符,也好多次练习。
估计秦逸别那一根筋的脑子里想的,是不可思议,真的以为师兄不会。
安落琼没有拒绝,她本就有令在身,之后一起共事,说来这事她不做,估计给他们印象便难言。
如此一来,分成两路,秦沫去城里买马,另两人带她去更远些的溪边。
两个人在前面走,“师兄,你知道我不会做饭,番薯都给烤焦了。但我有让秦沫去城里买羊肉,你也不会饿肚子。”
会以慕要把烤焦的番薯抢回来,说道。
“秦沫独自买马已经很为难了,我让他不要听你言语。”
莫涵煦把剑递给他,一点一点剥那个惨不忍睹的焦番薯。
会以慕尝过番薯的味道,味道和模样实在是太差不多,都是一股焦味。
他想阻止师兄入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得在边上跳而又跳的,生生硬抢。
“敢问二位,溪到了吗?”
安落琼在后面看的可谓是不知说什么好,若不是知道他们是师兄弟,恐怕外人会说他俩有上一腿。
一人非要吃另一个人烤的焦似碳的番薯,另一个是怕毒死对方的样子,张口闭口,侧身又正身。
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听到水流汩汩声,宛如得到新生,赶忙问出口。
“就在这了。”
会以慕在外人面前失礼,有些不好意思,马上回答道。
既然到了,两人就在上面等她带她们回来。
溪水很清澈,周围有高树遮挡,溪底的石子和沙砾尽收眼底。
看上去并没有人影,她跳到溪中石子上,左看右看,等转到后方,她再找了石子个个跳过去。
石头堆积多处就有了小而浅的池子,池子边一小孩在踢水。
水雾缭绕,一女子捧着泉水,黑发与其萦绕,宛若神仙下凡....
她不由往前探去,脚步前了一个石子,没有阳光照下,却能听见泉水柔和倒在头顶的声响。
仔细再看,越走越向前。
正....正是会雨新光滑的后背!!
“姐姐,有坏哥哥偷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