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喊,她不知为何慌了神。
“扑通”。
脚下本是踩的很牢,一刻失神导致滑倒了下去。
以安落琼的身手,本来滑倒也可以缓解,奈何那肌肤细滑的背实在让她没法回神。
一头栽进池子,着实是砸进水里的,溅起的那水花,连岸上还在讨论番薯的两大男人都在所难免。
“落水了,姐姐,他落水了!”
“你帮姐姐把里衣拿过来可好?”小孩应若好看她神色紧张,连忙从旁边抓来衣服递给她。
她背对着落水的安落琼,把里衣穿好,不管是否沾湿,先游过去看人的情况。
安落琼不习水性,但也不怕水,徐打手教过她如何憋气。
她就憋着,闭着眼憋气。会雨新却是从小最会游水,见那人一动不动,在水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推推身子。
可安落琼哪会回应,她虽是女子,可也没看过女子这般在自己面前洗澡,她只想在水里缓缓。
但偏偏,会雨新就不是那种会不管不顾的人。
方才在心里赞誉她简直是仙子下凡,怎么可能扔她在池子里。
对方见推她也毫无反应,迅速凑近过来了。
眼皮能感觉到来自水面的光亮突然暗去,她感到自己的双唇被硬生生撬开,会雨新!!!
居然吻了上来!!这,这,可是她的初吻!温软的唇不熟练地不断往她口中吐气。
安落琼的意识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不是在吻她,是在给她渡气。
安落琼艰难地睁开一点眼睛,周边皆是溪水,逼迫她再次闭眼。
她没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太重,已经沉在水中央了。
会雨新动作急迫,大口大口朝她嘴里吐气。
气流搅进舌尖,多是慌乱。
被渡气的人在水中,又羞又躁,渡气越渡反倒喘不过气来。
应急之下,她一把抱住接近过来的女子,会雨新惊到,褪去了双唇。
两人近乎肌肤相贴,安落琼狠踹底下砂石,带着她窜水而出。
“安...安喜...”
会雨新浑身上下只有亵衣和一件单薄的里衣,看清来人之后,说话均是含糊不清,面色潮红。
安落琼出水后,大口吸气,脑中空白,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是谁都一时未恍回来。
岸上刚刚吃完番薯,会以慕看莫涵煦咬牙切齿地吃完和黑炭无异的番薯,多是担忧和不忍。
“师兄,我们回去路上能遇到很多好吃的铺子。这是秦沫逗你的,没真...”
“果真味道还是和黑炭一样,我吃饱了。”
莫涵煦不去看他,忍俊不禁的样子,像是在忍吐。
会以慕侧着身,扶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只能急着跺脚,心里想师兄会不会吃坏肚子。
嘴巴着急问的却是:“安落琼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叫妹妹上来?”
问完又歪头惭愧地看师兄,莫涵煦看着天空,不去想自己前面吃了什么,也不去瞧师弟,免得等会真的如他所说不舒服了。
溪边,安落琼宛如一座石头,呆在水面上,无丝毫动作,会雨新说:“安喜,你...你打算一直...抱着我?”
她这才反应过来,双手一提,会雨新便上了岸。
会雨新见她不说话,搭话道:“是哥哥他们让你来叫我的?那...我穿衣,你去那儿,等我可好。”
安落琼还没等她请求说完,自个已经到原来跳过来的石子上背对着她了。
安郎身子意外的滚烫,内力汹涌迸发,本意是在烘干衣服,哪知道自己无法控制内力流动,竟然烘的冒起了烟。
会雨新穿好衣服,虽没真正习武,烘衣服的本领学的可是精湛。
她刚穿好,不过一会,仅剩黑发上的水珠滴滴落下,她嘴边皆是笑着的。
“姐姐,那个哥哥怎么冒烟了?”
会雨新拉起小若好的小手,孩子便指向安落琼的背影。
那边的石头上的人也在烘衣服呢,但看着呆愣愣的。
头上真的冒着白烟。
“噗嗤”她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安落琼听到清脆的笑声,缓缓转过头,眼神撞上的正是带着微醺的梨涡的会雨新。
荫蔽的地方没有太阳,但安落琼却愈发觉得炙热。
“安郎,你打算一直站在那烤衣服吗?”
会雨新问道,仍是没有停下她欢喜的笑声。小若好呆在她边上,也笑的前仰后合。
“会...会沉烟,你哥哥他们还在等。”说罢,轻功到她们身旁,一起走边上的石子回到上头的路上。
一路上,她默默跟在后头,说什么都不肯跟她们走在一起。
内力无停歇的汹涌而上,现在她知道自身和一个烟囱无异,可她越是想停,事情就适得其反。
场景颇是滑稽,不知道的会误以为是她刚去救火回来。
“三哥,莫哥哥,久等了。”
“哥哥,叔叔,久等了!”
会雨新微微欠身,小若好也学着模仿。
“小若好,谁是叔叔,谁是哥哥啊。”
小主,
会以慕听她这么一讲,有机可乘,趁机逗逗师兄。
嘿嘿,甚好。
小若好和他并不熟知,前面火堆救出来的孩子,只认牵着的姐姐。
她往后避避,小手快速指了莫涵煦再是指了会以慕,躲到会雨新身后,不出声。
可孩子动作再快,会以慕和莫涵煦看的可是清楚。
“好了,安姑娘呢?”
莫涵煦自认不懂,想着和小孩子也没什么好计较的,转移话题。
后头冒烟的人踏上来,“在这,没逃。”
话说的简短,可是脸色仍是带着微醺,说话直视两个大男人,余光都不留余地。
她不敢看会雨新。
两人被她瞪的莫名其妙,眼睛瞪的不大。
但皆是凶狠,看看妹妹,会雨新微微带笑,脸颊却也是出奇的红。
“这个坏哥哥,偷看姐姐洗澡,掉掉大池...”
小若好见他们疑问,倒很会察言观色,奈何还没说完就被会雨新捂住了嘴巴。
会雨新道:“无事,安喜来找我脚下滑倒,仅此而已。”
会以慕还想上前问问安落琼,被师兄拽住衣领,莫涵煦低沉地说:“秦沫带车马过来了,有事回去问也有机会。”
会以慕不解,转头轻声询问:“为何,在这里问完,岂不是畅快?”
师兄翻了个大白眼给他,仍是不肯松手。
近处是马车和马匹的声音,果然是秦沫买马回来了,满脸是愉悦。
看这边几个神色都很是不寻常,女子二位潮红的面色,像是看见什么情郎。
另外两个,一个仿佛是惹事了被另一个拎着衣领,大师兄眼中都是无奈和无语。
秦沫是修士,从来喜欢趣事,见他们样子便是知道一定是有什么故事,心中更是高兴了。
“秦某归来了,这样啊,两位姑娘和这个小姑娘坐马车,我驾马。师兄,师弟坐前面的两匹良马,安排妥当。”
秦沫站这里许久仍是没人理会他,他就自己开口,缓解尴尬局面。
会雨新听他说,回道:“谢哥哥考虑周全。走吧,小若好。还有,安郎。”
安落琼没料到她语句中会捎上她,扑扑身上的烟,想着若是骑马必定要被逼问。
宁可就和当事人坐一起,况且先前的伤口沾水,恐怕又要化脓。
有她在边上,也好帮忙包扎。
马车宽敞,两人坐一边,安落琼坐一边。
骑马的会以慕仍然不服气,道:“你干嘛不让我问?我自己妹妹的事情,总要问问。莫涵煦,仗比我大就可以限制我了?”
“不是不让,你看她们姑娘两个愿意说吗?安喜我们要带回去归案的,你现在把人气饱了,还怎么和师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