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慕的确在火系阵法中,但他的魂灵残损之痛,仍在不停歇地折磨着他。他动一步都疼的要晕死过去。
似乎听到了莫涵煦的声音,他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爬过去,却是又来了一股翻涌而上的撕裂之痛。
“靠近王帐,开阔路径是平常之事。贤弟是太久未回燕玄山,才会有这般感受。”莫瑾瑜回应的淡定万分,就跟在莫瑾瑜身后,也没有制止他往牢笼之处走去。
阵法早就有所防备,设下多层,莫瑾瑜深知莫涵煦会碍于燕玄山上无法用灵流和内力,而放弃探索。
会以慕与莫涵煦隔着阵法,互相看不见彼此,感知不到彼此。
“莫涵煦...”会以慕疼到落泪,微弱地呼喊心爱之人的名字。这般近的距离,外头的莫涵煦却是什么也听不见。
边走边留意的莫涵煦,根本察觉不到什么异常,即便多次高声说话,尝试得到回应。
果然光是盲找,是未能寻找到会以慕的气息的。
心中多是担忧,却无计可施。莫涵煦准备先和大哥回了王帐,看形势再定之后行事。
王帐和上次回来所见到的多有不同,偌大的格日仅剩下摆书的架子与一张摊着图纸的书案,连国主专座的蒲团都用最为简单的。
“我召你回来,正是为了与会国之战。你也看到了,王帐中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只待军队准备好行囊了。”莫瑾瑜说的严肃,与山上的口气天差地别。
莫涵煦和大哥向来都是不近不远的兄弟关系,当然,也是君臣关系。现在,大哥为小芗国主,是君王,居于自己之上。
按律法,他无从拒绝君王的安排。
“大哥乃是一国之主,所做之事定是思虑周全。只是,因我身陨多年,还来不及了解三国之间这些年的异变,还需大哥指点。”莫涵煦行礼,道出心声。
大哥想要战争,到底是他的一己私利还是真的为民所做。莫涵煦选择听他的言辞后,再行判断。
如果必须要出征,莫涵煦也会尽力而为。
莫瑾瑜在蒲团上坐下来,道:“十一年前的盛典,分明我们与会国是两败俱伤,可会国甩手不干,甚至下了威胁的假军书,为的就是压小芗的势头。父王当时在世,忍气吞声,并未多做计较,可会王得寸进尺,硬是断去了会国本身资助我们的银两。”
“新张道,一度没钱经销,从牧转商的百姓活的苦不堪言。而你也清楚,雕王失踪不在世间,灾祸不断。这些年,我靠着与江湖之人密切联络,才到如今看似安然的局面。”
会国和小芗国的交好,自莫涵煦出生便是如此。难道说真的是会王不顾往日大局,先行不义之事?
大哥还未说完:“父亲离世,我养精蓄锐到现今,定是上天眷我们小芗一族,在我准备大战前夕便复生归来。这将军之位,自当是贤弟的。”
江湖之人。莫涵煦想起了在圆沏殿阿玫姑娘说的,近期在小芗有一位赫赫有名的主公,与紫尾一样,无人真正见过。
但却很有势力,甚至能够掌控法器和一些江湖之人的行动。
这么一看,与莫瑾瑜所说和江湖之人联络密切能对上大半。若他做得这个主公,江湖上的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说不定,有许多事,大哥都有参设其中。
“好,涵煦辅佐大哥,定不负大哥所托。”莫涵煦满口答应下来,选择先加入,更好判断行事。得到莫瑾瑜的信任,能争取时间确认师弟的去向。
时候不早了,莫涵煦回到自己的格日里住下。躺在温暖的被褥里,却迟迟合不上眼。前面因为国事强制调动理智压过感性,现在安定下来,情感重新钻了出来。
对于母亲离去的悲伤,莫涵煦仍是未缓回来,为明了真相答应出兵大战,母亲应当不会怪罪吧。他胡乱地想着,内心悲痛,但哭不出来。
人以成土,念着母亲的好,痛快的活着,才是正确之选。
除了母亲,还有一人,让他意乱情迷。
会以慕。
少年时,会以慕总是粘着他,天天都唤他师兄。从前的莫涵煦,想的许多,总怕世人会不支持他俩,同样担心会以慕对自己只是兄弟之间的友谊之情。
莫涵煦记起了,之前怎么都想不起的那日醉酒。独自坐在案前,举着碧香清对着明月,说出对会以慕爱恋的真心之语。他是那般小心翼翼,隐忍且执拗地爱着师弟。
年少所伴,日久生情。师弟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人,莫涵煦自幼就学着要自主坚韧,对于规则和律法皆是遵从。
会以慕对于规则均是不屑,他想的是要活自己,可他对于莫涵煦却很是依恋,因为会以慕所想的自己里头,希望有人能支持他。
一个是身在王族而苦其心智,另一个也是身在王族却不按所安排之路,苦出另一条路来。
师兄向外是慢热讲理,师弟向外是热情随性。
两人纵使万般不同,内心却都是包容世间,勇敢且真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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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涵煦细细想着曾经的一点一滴,对照到他复生后,会以慕看向自己的神情,包括,在客栈里的表白。
师弟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