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多多多多多多……”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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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一位面容疲惫的大腹员外缓缓从天而落,扶着梭状的法器缓了缓才收入怀中,并拿出一卷账册。
望着眼前破败大半的林子,摇着头慢慢向最近的一方洞府走去。
“欧阳剋,欧阳修士在吗?”
若大的山间,一声鸟叫都没有。
员外挥手,一道朱红色的笔触盖住了字迹:“欧阳剋,炼气二层,桑农,租地5亩,租贡100斤玉蚕茧,或2块下品灵石。”
长叹一声,骂了句娘就继续清点桑农。
“唉,长老也是刚烈,对招而不至的散修一律清掉,那这谷里还能产多少玉蚕丝?好孙子,你运势不好,过两年再给你筹集灵资,冲击炼气中期吧……”
员外模样的中年人来到张一德洞府前,叹息一声,连声呼喊也是没有,绕过满地狼藉,继续朝前。
“一家孽缘,不说也罢!”
再行了一程,未至洞府,从一处石缝里出来个人,双手抱拳,还扎了马步,看似是在行礼,可两条小臂都冲着体胖的中年员外。
欧阳桦向后一步,到也不惧,此人行为古怪,衣衫褴褛,倒是没有灵力波动,“你是何人?”
听罢,来人抬头,眼神惶恐,或者努力惶恐……
“欧阳叔,我是邢科啊………我……我奋力搏杀,苟得残命,可……可已凝气散功,修为见底!”
嗓音沙哑异常,却十分应景,让欧阳没有起疑。
此人早年修烈焰诀,急功近利冲岔了丹田之气,以至烈火将面目烧伤,日常带着玉蚕丝做的面罩也属常事。
“罢了,罗英修士呢?”欧阳叔不见其道侣,自然出口询问。
假扮邢科的肖远依旧保持双臂瞄准的姿势,只是深深低下头,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讲完新编的故事。
“激斗中,已经坐化,连洞府也因我那烈焰诀的死命催动……垮塌了,她还在内,望欧阳叔相救,容我好生安葬!”
欧阳桦面对如此惨状,也不好多言,而且邢修士已经因为这场劫难散尽修为。
无论如何,不应该被怀疑,而且没有了怀疑的价值。
“那就请邢修士带路吧。”
两人往前行了半里,路过一处焚尽的长条木屋,转身向东,进了洞口;往里没走上几步,石道便被掩住,大小石块熏得发黑,断口发白,都为烈焰所烧。
地上还有不少挖掘痕迹,欧阳桦看看‘邢修士’的衣袍,便再无半分怀疑。
肖远这才放下戒心,紧张的双拳缓缓松开;他自然不会什么仙法,地上清理的是他搬过来烧塌洞穴的,如果被看见自己会爆露。
这洞府是他逛的第六处,终于让他看到了机会,一来此处有位带面具的死修,二来这人有写日记的习惯;
靠面具可以遮挡容貌,看日记更有了混水摸鱼的条件,加上洞内斗法留下的大量痕迹,再加功一点不是难事,刚好洞前的木房完好,来做柴火,非常合理好掩饰。
至于凝气散功,修为见底,是他得的【烈焰诀】中所载,原理和打火机不要太一样:以耗损精血为代价,强行逼动全部修为,拼死一博的打法。
一切很合理,但如果还有没想到和被发现的地方,那便只能用清空弹匣来回应;打不死,还可以跑嘛,跑不过,那就死呗,倒没有太大负担。
欧阳桦催动法器破开洞府,除了见到坐化的罗英,还看见了被烧到八分熟的劫修,也就是那喜欢剁人头颅的大汉。
火候是肖远掌握的,不像邢修士本人,那在木头堆里都烧出舍利了。
一切很合理,但如果还有没想到和被发现的地方,那便只能用清空弹匣来回应;打不死,还可以跑嘛,跑不过,那欧阳桦握着手中名册,不禁有些抖动。
“邢科真乃义士!我会禀明长老,今年免租不成问题;若有其他困难,定要直言,我欧阳桦还是有点脸面的!”
肖远看情绪烘托到这了,将视线转到一片薄云,长叹数息:“落(罗)英纷纷不曾想,而今已是空悲切……我想改名肖远,从此孑然一身,远尘向道。”
欧阳桦脑子再跳脱,也不能想到眼前已是金蝉脱壳的表演谢场,只觉闷闷终日,好歹有个收获,总算能交个差了。
“如此甚好,便祝肖远修士,早成大道,脱了凡尘。”
说得好听,来年不一样要交租子……
为了修仙,先做做桑农,有了好的途径再跳槽;
‘我肖远,也算摸进仙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