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偱听这惊叫之声,瞬间醒了一半,担心这事宣扬出去,于他名誉有损,惊惧之下,又将佩环放在一边,上去掐住杏婵的脖子、捂住杏婵的嘴,常偱的力气大,又有那玳瑁落龙子香膏作怪,竟然一用力之下,将杏婵掐晕了过去。
佩环见状,也跑到杏婵的身旁,看杏婵昏迷不醒,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裴皇后与霖川公主刚进来,就看到陈王面颊绯红的立在堂中,杏婵昏倒在地,一旁的佩环正拍着杏婵的胸膛急切地大哭,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霖川公主问道。
而陈王这时才稍稍清醒了一些,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转身就要跑。
“你要往哪里去?!”裴皇后指着陈王,看陈王仍旧往外头走,于是对殿外的埋伏好的重明与重晓说道,“拦住他!”
这时,重明与重晓带着坤仪宫的禁军侍卫冲了进来,将陈王常偱擒拿了起来。
裴皇后吩咐银湖,“快把杏婵抬到后殿去,找个太医好生看看。”
“是,”银湖应着,看着裴皇后使得眼色,银湖也明白了裴皇后的意思,于是将杏婵抬到后殿之后,等众人都走了,她亲自下手,将杏婵活活掐死,如此便坐实了陈王虐杀母婢的罪名。
“你身为人子,怎敢在本宫的殿中行凶杀人?”裴皇后质问常偱说道。
“儿臣没有,儿臣看那宫女无礼,不过是教训了她两下,并不曾想杀她。”
“有这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敢狡辩!”裴皇后说道。“如今你越厉害了,丝毫不将本宫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本宫倒要去陛下面前讨个公道。 ”
“皇后娘娘,儿臣并非是有意为之,还请娘娘顾念儿臣与皇家的名声,莫要声张吧。霖川姑母,求您替儿臣向皇后娘娘求个情吧。”陈王恳求道。
“这……”霖川公主对陈王也多有不满,只冷冷地说道,“你做下了这样的事,又让姑母有何脸面替你求情呢?
“事关人命,本宫哪里敢擅自裁决?”裴皇后吩咐一旁的重明、重晓,“他到底还是本宫的儿子,是皇室的骨血,本宫不能不顾忌皇家的颜面,咱们也不必大张旗鼓地闹到含章殿去,只请陛下到坤仪宫来,让陛下来处置此事。”
元淮正在天璇宫与祯嫔、六公主嘉梨玩投壶,汤哲庸突然神色慌张地也走了进来,对元淮慢慢地说起坤仪宫的事。
元淮听了,脸色渐渐地沉了下来,让祯嫔看顾好六公主,自己带上人往坤仪宫去。
祯嫔也好生劝了几句,让自己宫里的广闻、广聪去留意坤仪宫的事,她也好见机行事。
到了坤仪宫,元淮看坤仪宫里乱哄哄的,听到后殿传来了抽抽搭搭的哭声,于是直往后殿走去。
原来是裴皇后和几个宫女守在一个俊俏的宫女的床边哭泣,那宫女生得倒是端正,只是嘴唇泛白,脖子通红,像是被人狠狠地掐过一般。
“臣妹参见陛下。”霖川公主先看到了元淮,连忙上前请安,裴皇后这才知道是元淮来了,已经哭得双眼通红, 让人看了甚是怜惜。
裴皇后扑倒在元淮的面前,大哭着说道,“陛下,陛下!求陛下为臣妾和这孩子做主!”
“皇后,发生了什么样了不得的大事,让皇后这般伤心,你只说给朕听,朕自会给你做主。”元淮也将裴皇后搀扶起来,好生安抚道。
裴皇后只梨花带雨地哭着,如丧至亲一般, 让人看着像是悲戚地说不出话来,佩环跪在元淮的脚边,与元淮说起陈王常偱是如何轻薄于她、如同对杏婵动粗行凶,将杏婵掐死之事尽数说给元淮也听。
元淮听着,还不曾尽信佩环的话,不经意间元淮瞅见自己的妹妹霖川公主眼神闪躲,便觉得可疑,于是问道,“霖川,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也亲眼看到了不曾?”
“臣妹不曾亲眼所言这些,”霖川公主说道,“只是……这宫女被褪去上衣,臣妹与皇后娘娘的确是亲眼所见。”
元淮心想,皇后也就罢了,霖川与常偱无冤无仇的,常偱如今势盛,霖川又何必冒着得罪常偱的风险偏帮皇后呢?
“将那逆子带来,”元淮吩咐道。
汤哲庸走到殿外,吩咐几句禁军侍卫将常偱带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