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淮一看常偱面颊微红,且衣冠不整,几缕头发都散乱在额前,也信了七分。
“这果真是你所为吗?”元淮问道。
“父皇……父皇所说的是何事?”常偱问道。
“那床上的宫女,是否真是被你掐死的?还有她,”元淮指着佩环,“她是皇后宫中的侍女,你是否轻薄于她?”
常偱思量了一会儿,想起从前荣妃嘱咐他的话,这才说道,“儿臣没有,儿臣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是这两个宫人想行刺儿臣,儿臣处于自保,不得已而为之,请父皇明鉴啊。”
“她们行刺于你?”元淮问道。
“陈王,你怎能如此信口雌黄,颠倒是非黑白呢? ”裴皇后哭着说道。
“这是事实。”常偱坚定地说道。
“你……”裴皇后指着常偱说道。
一侧的重晓上前说道,“殿下,既是她们行刺于你,门外就是禁军,为何不曾听到你的呼救之声?见了皇后娘娘与长公主,你又跑什么呢?”
“是啊,”霖川公主也应道。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常偱说道也哭了起来,“ 儿臣担心再遭毒手,因此不得不逃啊父皇!”
“陈王你怎能在陛下面前,杀了本宫宫里的人不说,还要反咬是本宫派人行刺于你?怎么如此陷害本宫呢?”裴皇后说道。
“是谁想陷害本王,今日故意设下了此局,娘娘心中有数。”常偱字句铿锵地说道。
“殿下既说奴婢想行刺殿下,可凶器是什么?如今又在何处?”佩环问道。
“你住口!”常偱对其呵斥道,“你们想谋害本王,还敢如此言之凿凿,凶器早就被你们一早掩藏好了,本王又如何能知晓?”
“陛下,奴婢与杏婵奉皇后娘娘之命,前往茶房去给霖川公主取茶,回来见皇后娘娘与公主往后厨去了,于是将装茶的琥珀匣子放在了桌案上,若是陛下不信,可以去娘娘的桌案上查验,是否有一方琥珀匣子。”佩环说道。
汤哲庸带人一看,果然在裴皇后的桌案上有一个琥珀匣子,里面装着不少的白茶。
元淮一看,是先前东海进贡的龙宫仙露,连他也只有这样一小方,除了太皇太后宫里,旁的谁都没给,于是问裴皇后,“这白茶可是龙宫仙露吗?朕未曾给过皇后,皇后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说起来,这茶还是常偱献给臣妾的,公主喝了觉着好,臣妾让人也转送公主一些,让这两个丫头去取茶,谁知道竟然惹出了这样的事。”裴皇后说道。
元淮听着,眼神中顿时多了一丝怒意,想来是外臣进献之时,进献给陈王的贡品,比进献给他这个皇帝的还要多啊,这是已经将陈王奉为大黎之主了,那将他这个皇帝置于何地呢?
常偱虐杀宫女、淫辱母婢,元淮都可以宽宥,可是只有龙宫仙露这件事,元淮绝不能容忍。
“你这逆子,做出了这样的事,还敢狡辩!”元淮说着,抄起一个茶碗朝着陈王常偱掷去,“将陈王拘押在王府,没有朕的旨意,不得出入。”
“是,”汤哲庸应道。
“父皇!”陈王常偱呼喊道。
“带下去!”
几个太监将陈王搀扶了下去。
裴皇后见状,伏在杏婵的床边哭得更伤心了,像是被荣妃母子欺压了许久的一次彻底释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