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请易将军差人,带我与郡马爷到粮仓看看。”诸葛忆荪说道。
“是,末将明白,”易峣安说着,吩咐一个自己身边的随从副尉,“稽顺,就由你带着夫人与郡马爷到粮仓去吧。”
“是,末将领命!”稽顺说道。
郡马爷听着那叫稽顺的虎贲郎副尉,最大不过二十,可是看着比他的几个儿子要老成多了,方才那一声更是声如洪钟,倒吓了他一跳。
在去粮仓的路上,只听诸葛忆荪说道,“郡马爷曾问过我,为何雪川城郊的几处安置灾民之地秩序井然,甚少有作奸犯科之事发生。”
“是,我们汝南几年前也曾发生过蝗灾,赤地千里,百姓多沦为灾民,我们郡主府也曾派人送了不少的粮食去也赈济灾民,可是我当日所见,那灾民营中的境况实在不忍直视,还屡有暴乱之事,与雪川这几处的安置灾民之地,简直不可相提并论啊。”
“敢问郡马爷,可知汝南当日的灾民为何那般?”诸葛忆荪说道。
“或许是……百姓们家业凋零,因此心生戾气吧。”郡马爷说道。
“或许真如郡马爷所说,确有这样的人,”诸葛忆荪说道,“不过遭难的贫苦百姓,本就家徒四壁,还有什么可以失去和凋零的呢?俗语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朝廷的赈济粮拨下来,能到灾民们碗中的能有多少?天地不仁,这些百姓本就被抛弃过一次,如今又被抛弃了第二次,在一次接连一次的失望中浸淫久了,一个人心里的光也就熄灭了,一颗浸在黑暗中的心,自然什么样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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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的在理,”郡马爷应和道,“这些事我也听过些风言风语的。”
“我们雪川,从最初接济城北之民起,也有过几起流血之事,可是到了后来,这样的事便少多了,郡马爷可知道为何?”诸葛忆荪说道。
“愿闻其详。”郡马爷说道。
“我想,大概是前来雪川避祸的灾民,看到了雪川拥有三样东西,因此才不会生事,渐渐地安定了下来。”诸葛忆荪自信地看了前面引路的稽顺一眼,他也是最初来雪川行宫避祸的城北之民出身。
“哦?哪三样东西?”
“一件,是方才郡马爷所看到的训练有素的数千甲士,这数千甲士驻守之地,与灾民所居之处相隔不远,灾民们看到有甲士们日夜操练,有些小民或是心中生畏,或是看到训练有素的甲士们日夜巡逻,心中踏实安定,自然不会有人敢冒险做杀人越货之事。”
“人都说是先礼后兵,夫人竟然是先兵后礼。”郡马爷打趣道。
诸葛忆荪听了,也笑了起来,与稽顺等人一同走到了粮仓门前,看守粮仓的郎官看了稽顺递给他的粮仓的符节,也让四五个人,合力将粮仓之门打开,
郡马爷看着眼前堆积如山、且谷香四溢、没有霉烂味道的粮米,满眼都是惊奇,只听诸葛忆荪说道,“这第二件安定灾民的宝贝就在眼前,就是这粮仓中所堆积、足够雪川城和行宫内外两年不受饥馑的粮米,仓廪实而知礼节,灾民们的肠肚饱了,且人人每日的粮米供给都是一样且充足的,又没有厚此薄彼之事,哪里还会冒险生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