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内宫?”诸葛忆荪一想,难道是陶铮想要说靳美人之死,便假意问道,“大人直说无妨。”
“是,”陶铮作揖答应道,“据尉迟府下人们招认,说他们看见六公主曾经被尉迟腾的人,掳到了尉迟府上。”
“什么?六公主?”诸葛忆荪心中升起一股怒意。
“是。”陶铮说道,“下人们还说,尉迟贞还打点好了车马,想要将六公主送到北桓去,当人质,以此来胁迫皇后娘娘。”
“竟然有这样的事,这尉迟老贼……”诸葛忆荪骂道,“可是后来,为何此计未能得逞呢?”
“下人们说,那一日,惠妃娘娘正好从商洛赶来,无意间撞见了此事,惠妃娘娘以死要挟尉迟贞,尉迟贞这才作罢,第二日,惠妃娘娘又亲自将六公主送回了仁寿宫去,让六公主不曾深受其害。”陶铮说道。
“惠妃,”诸葛忆荪口中念着,心中想道,“惠妃真是有情有义之人,若不是她,只怕我与嘉梨母女二人,此生难以相见了。”
“皇后娘娘,还有许多小事,微臣已经一一记述在奏疏之上,请皇后娘娘过目。”陶铮说道。
“本宫知道了,哎,陛下正因为尉迟氏的所作所为而伤心恼怒,一病不起,本宫也要想个法子,如何将此事缓缓地说给陛下知道才好。”诸葛忆荪说道。“朝中与尉迟氏有所勾连、涉身其中的朝臣,一并下入狱中,要一一查问其罪,一个都不容轻纵。”诸葛忆荪说道。
“是,微臣明白,微臣先行告退。”陶铮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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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裕妃也将尉迟佛穆罗和尉迟博古多,在宫中滥施暴行,在宫中淫辱宫人,轻薄嫔妃,使得靳美人自尽,又冲撞太皇太后,使得太皇太后病情加剧,事后还威胁裕妃,以裕妃一双儿女的性命相要挟之事,一一禀告给诸葛忆荪,又让当日目击此事的牛姑姑与跟在靳美人身边的两个嬷嬷去御史台告发此事。
中书侍郎陶铮与御史大夫又连夜审问尉迟佛穆罗、尉迟博古多和他们手下参与此事的人,尉迟佛穆罗兄弟二人本就是人面兽心,受尽了酷刑也一句话不说,手下几个人当初做此事也并不情愿,只是从犯,为了活命,便将此事的事情一并说出,也让靳美人之死、太皇太后突然病情加剧、宫女无端死亡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惹得宫中、朝中,乃至于京城之中无人不知,从平头百姓到士林儒生、再到朝廷命官、宗室公卿,纷纷请命,要求严惩尉迟一族,还无辜枉死之人一个公道。
更有甚者,有不少人对尉迟氏的恨意已经刻骨铭心,要求元淮将惠妃与太子一并废黜,与尉迟氏的罪人一并问罪。
原本惠妃的宫中常有嫔妃、命妇出入,可是经此一事,莫说是嫔妃命妇,也就连宫人都躲着惠妃与太子,生怕被牵连。
惠妃知道,自己的父亲、叔伯、兄弟做尽了恶事,一死是应该的,自己即便是被父亲的所作所为连累,被废为庶人,甚是被赐死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实在担心自己的儿子常修,还有未曾过门的儿媳妇双鲤被自己与父亲连累,心中愧疚不已, 日日食不下咽、难以成眠,人瘦了好大的一圈。
正当惠妃自责内疚、一个人枯坐在仙都宫悔罪之时,听着门外的太监呵道,“皇后娘娘驾到。”